“对不起,可以请你帮个忙吗?”流云放下狼毫笔,走到秦逸面前。
依了流云的要求,秦逸立刻派了心腹离开去准备她要的东西,眉宇间却多了一分深思。
“沐小姐这是在搞什么把戏?怎么不画了?”林雨好奇地看着她立在案几前。
“琴艺可以靠技巧,书画可就不行了,靠的是日以继夜的练习,沐小姐这是怕了我姐姐了吗?”连家庶女连初柔,掩着嘴取笑,明明该是嘲讽似的话,从她口说出倒像是小女孩间的玩闹。
流云尚未反驳,兰惜却径自跳了出来,“我长姐自是不会怕了连小姐的,你不要小看人。”
“呵呵,那为何她到现在都不动手,我姐姐可已经完成了一半了呢。”说罢,还颇为得意地冷哼一声。
“就算我长姐输了,还有我,不要小看我们沐家。”兰惜最终说了这么一句。
还真是一头冷水从头泼到脚呢,流云在心暗想,这位庶妹可真是一点儿都不盼着她点好的,真是让人伤心。
他们说话间,秦逸派出去的人已经回来了,手里拿了几个小碗,还拿着一个水壶,看他小心翼翼捧着的样子该是盛了些水的,只见他将手里的东西放置到流云面前的桌上,又从袖掏出一支崭新的紫毫笔,朝她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
流云倒了些许墨汁到几个小碗,又拿了水壶在每个小碗倒了些水,拿起刚才手里的狼毫笔将几个小碗的墨汁调匀,随后又看了一眼刚才离开的小厮,那人立刻点了点头,往外走去,不知道这次是去拿什么东西。
出人意料的是,流云竟然将手里的狼毫笔丢到一旁,将袖口往上撩起些,玉葱般的手指竟然直直地伸进小碗,沾上了墨汁便立刻在宣纸上画了起来,两只手同时在宣纸上游走,远远看去简直就像在抚琴,时不时地再伸进不同的小碗沾墨汁,白皙的玉手沾上了漆黑的墨汁,竟没有半点狼狈之感,反而就如娇俏调皮的小丫头玩闹一般,让人对她所作的画格外地好奇。
约莫一刻工夫,那小厮便领着两个下人过来,两人手各拿了一个净盆,流云定定地望了望案几上的画,轻轻点了点头,便走到下人面前洗手,拿了盆上的锦帕擦干净,这才重新回到案几边,拿起紫毫笔,沾了些砚台上的墨汁,几乎没有停顿地下笔题字。
她写完最后一个字,连宛儿已经完成了,小厮将她的画作举起,评判们赞不绝口。
连宛儿画的是一副百花争艳图,团团簇簇的百花争奇斗艳,气韵浑然天成,妙趣匠心独具,虽说是一副寻常的百花图,倒也有独特的地方,入木三分,栩栩如生,让人有一种身在百花园的感受。
“清风舞明月,幽梦落花间。镜伊人花对影,岁月静好相沫濡。”果真是少女情怀,却又不单单是少女的情怀。
连宛儿淡笑,她最自信的便是自己的画作,即使是被称为临阳城第一才女的沐兰惜,她的画也比不上她,更何况是那胸无点墨的沐流云了。
只是,流云身侧的小厮将她的书画举起时,她明显听到周围的人猛然屏息的声音,她皱紧了眉头,转过头看她的书画,竟也跟着怔怔地失神起来。
按理说,这不过是一副平常的墨竹,竹枝横斜,枝密叶茂,山石竹木,水波烟云,并无特别。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流云并未用画笔而是用手指的关系,反而更为灵活随意,用墨滋润淋漓,深浅浓艳泼辣,简直毫无章法,多是信手拈来,随意而成,明明有时脱略形迹,却又显得离形而以神会求似。
许多人学画,都喜欢先学画竹,但是真正要画好墨竹却不容易。苏东坡曾说,画竹必先成竹于胸,胸当有君子之心,方能挥洒卷上,使墨竹为墨君。然而胸有大丘壑者,又岂非常人能够比拟,因而画竹的人多,真正能画好竹的人却是少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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