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心怀天下之人,连皇子都坑过的人哪会隔着几千里还念念不忘非得折腾死一对威胁不大的小夫妻?
甚至,他对隔房的董文敏都不曾存有坏心,为锦绣出气的恶作剧也仅限于送信来的这一次罢了,余下只需稍微关注一番三年一次的春闱不让董文桓在朝中为官做宰站稳脚跟便好。
之前便得了荣轩嘱咐的婆子,拿捏架子与那来探她口风的婢女来回交锋数次,得的礼物也从银锞子c银钗c银镯升级为了玉镯。
瞧着那碧玉镯成色不错水润亮泽,她终于抿了抿厚唇满意而笑,推心置腹般对董家婢耳语道:“有些话本是不该说的,瞧着妹子人不错老奴也就结个善缘吧。我家段郎子拖家带口的远去西北啦,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待三年后董郎子返京应考或许能见见。娘子说这天远地远的她没法时常看顾妹妹,希望她能得董家善待,但愿一切都好。”
这,这是啥意思?年轻婢女懵懵懂懂的回去复命,长媳得了话又去向婆母请安,两人一合计,胡家依旧是那意思:既已出嫁就管不了她太多,请亲家明面儿上别苛待,对董文桓并未有其他心思。
“如此便好!”董家女君斜倚在胡床上听长媳说罢,不由拨弄念珠叹了一声“阿弥陀佛”。
她对七郎的媳妇不满意起初只是源于其不光彩的进门方式,可随后又得知她与娘家长姐交恶,因而更担心的则是对方有碍自己儿子前程,深得圣眷的四品少监想要左右他的前程实在是太过容易。
如今得了只言片语董家女君稍微放下了心,可一想到自己儿子娶了这么一个糟糕的嫡妻她就心里难受。
“遮遮掩掩的态度,谎话连篇连生父都出言诋毁,这女子品行拙劣至如此地步如何能做我董家儿郎的嫡妻c生母?”一脸富贵相看似面目慈善的她从牙缝中憋出了这句话,而后忽地抬头看向长媳,问道,“七娘身子弱该好好进补啊,听说厨下准备的饭菜不太和她口味?”
董文昉家的不太明白婆母为何突然提及这事儿,只瞧见她灰蒙的双眼中像是射出了一串凶光,一想起自己偶尔刻意命人送去的冷菜顿时有些心虚,喏喏道:“唔,或许不够热腾?那院子实在是太偏了点。”
“那就多做炖品用砂罐送去,油水厚点也能保温,家里也不差那两个钱,燕窝c人参c鹿茸有什么送什么去,派个婆子督促她好好的吃,争取养结实了生个大胖小子。对了,把信给她送去,厅上胡家人讲的话照实说。”董家女君叮嘱媳妇后,有些头疼的摸了摸灰白鬓角,便挥手叫她退下。
“是。”董文昉家的赶紧屈身告退,垂目掩去了眼底震惊又忐忑的神情。
人参?这可是生产时吊命用的,有孕之人怎么能经常吃?还有鹿茸,这可是养血益阳的大补之物,当年自己怀第一胎时就被亲母告诫过此物万万吃不得
这么乱补一气想来是希望她落胎吧?或者,吃肥壮点干脆难产了一尸两命一了百了?想来,小叔子本就不乐意娶这胡氏拜堂后就跑去田庄上住着祖宅都不肯回,婆母是希望顺手帮他除去阻碍,以期将来高中了还能腾出嫡妻位置留待新人?
胡家人的话还得照实说,岂不是更会叫她气得动胎气?董文昉家的暗暗琢磨着锦珍是活着对她有好处还是死了好,又赶紧回了自家院落和夫君闭门商量了一番。
随后她便依照婆母的吩咐派人送信,顺带还赠了红枣燕窝和安胎药,反正,日子还长着,死或不死也不急于一时,好好养着吧。
这信一送到,锦珍大惊大怒之下当场便见了红,卧躺于床一个来月才慢慢养好,如此一来锦珍不消婆母阻止便乖乖的整日躺着进补,整个身子越发痴肥得叫不少人称心如意。
当董家如此暗潮涌动之时,段家一行人已顺利抵达甘州。
他们翻越乌鞘岭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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