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得发烫的脸颊果断换了话题,“天都快大亮了还不起身?再晚些阿娘他们又得等我们用朝食。”
晨起身上还有些火烧火燎想着再来一回的荣轩闻言不由恨恨咬牙,一面起身梳洗一面语气酸酸的冲锦绣道:“甘州那边已经置好了宅院,足够大。”
“嗯?”正端坐铜镜前由着夫君帮自己梳头的锦绣很是疑惑的抬眼看向他,不知为何话题忽然转到了宅院上去。
“隔远些免得被人打搅。晨昏定省需有,可犯不着去太早,也没必要天天一处用餐。”荣轩动作轻柔而迅速的给妻子绾挽了发髻,插上金钗c步摇。
同时暗暗盘算,住得远了难道叶氏还舍得叫明瑞饿着肚子走上至少两刻钟给自己问安?一准改成朝食之后,省得妻子惦记着没法与自己贪睡享乐。
锦绣哪能听不他的言外之意,不由捂嘴轻笑,好生安抚允诺了之后这才抹胭脂点上红唇,与荣轩携手出门去。
在安门村歇息又一宿后,众人纷纷取出最厚实的衣裳c备好干粮c包裹了马蹄将一切准备妥当这才开始翻越乌鞘岭。
这条早被无数人踏过的路并不算难走,山不陡峭也真的只有十来里,可一往高处去大家就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寒风凛冽刺骨如割肉。
卷着细碎飞雪的寒气铺面而至,仿佛一堵无形的墙阻拦了前行的路,坐在马车中的女眷倒还能受得住,可外面的男子包括荣轩都不得不牵了马顶着严寒步行。
明瑞原本还想跟姐夫并肩走上一段路,可没等他走出五十步远就已经呼着白气喘吁吁地乏力不已,赶紧被送回了叶氏车中喝着热汤暖身。
“进来吧!”锦绣有些担忧的戴上帷帽掀开了车帘,忍着倒灌冷风冲跟在车边的荣轩挥挥手,却见他摇头并不愿躲入车中避风。
此时并非没多余马夫伺候不了荣轩这男主子,只是,路途中第一个艰苦处他不愿意像娘们似的躲了去,坦然受着被寒风吹吹,方能更理性的正视未来几年自己将要面临的困境。
从锦绣的梦中得知西戎入侵之事无法避免之后,荣轩就做出了一个决定——不躲不逃力求成为战乱中脱颖而出的英雄。
常言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他只能是功成之将。从此刻做起,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感染身边人,先成为一个敢于吃苦的值得被追随的好监军。
虽无法理解夫君究竟在坚持什么,锦绣却依旧如往常一样接受并支持着他的决定,体贴的从窗口递了一个白瓷瓶子出去。
“把窗关严实了别再掀开!”荣轩接过瓷瓶瞪了锦绣一眼,见她老实听话之后这才拔开细颈瓶口的软木塞,顿时一股浓烈酒香扑鼻而来。
他轻轻笑着猛然灌了一口烈酒入喉,胸腹间即刻腾升了火烧火燎似的暖意,顷刻间仿佛四肢百骸都被滚水贯通了一般热乎得舒心。
“这是,烧刀子呐”荣轩万万没想到锦绣竟准备了这样的烈酒,真是——体贴入微。
他美滋滋喝了两口后并没收起酒瓶,顺手便给旁边的贴身侍卫递了过去,左右传了一圈儿每人分上一小口暖身,就这么硬扛着连绵车队好不容易到了山顶。
从没来过西北的众人望着西边浩然挺立的雪山,心中激荡不已,忍着严寒观赏了片刻皑皑白雪浩然山景这才缓缓下山往安远城走去。
“安门c安远”荣轩在行路的同时沉吟着,心道这乌鞘岭前后两座城构成一处战略关隘,和平时期虽有些衰败,可若是战时在军事上却能具有不能忽视的重要地位,有机会得尽快安插个自己人过来,说不准还能挣点战功。
虽一早就出发可入安远城时已临近黄昏,众人不得不又歇了一夜这才继续踏上西行之路。
翻越了乌鞘岭便意味着已经正式来到了“苦寒”的西北,荣轩本以为京城带来的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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