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了生气。
好在前半段路行得慢,溯庄浪河也走走停停时不时会上岸,锦绣终于赶在天寒地冻之前给阿娘c明瑞c荣轩一人做好了一副织锦夹棉的露指手套,分别绣有精致而不繁复的藤蔓c飞鸟与兽纹,另外还专门给夫君新备了一双骑射时戴的软皮手套。
在点了炭熏得暖烘烘的船舱中,荣轩坐在锦绣身旁试了试那五指都可灵巧活动的分指手套,面露满意之色。
随即他又看向妻子搁在膝上的蓝锻镶白毛边的暖手筒,不由蹙眉道:“就给我们做了,你自己呢?这个我去年就见过了。”
“这回出来虽也带有针线上的,可在路上捻针拿线找料子难免有些不方便,给你们做的是心意,我自己凑合凑合便好。”锦绣无所谓的摆摆手。
她又不出去骑马用暖手筒还有从前的旧物也就够了,本来就是专门给荣轩和明瑞做的,连阿娘都只是顺带表孝心而已。
“冬季的新衣没提前准备妥当?”听锦绣这么一说荣轩面色顿时有些不好。
在京城时全家人甚至包括奴婢c仆役每季都是要做新衣的,他还时常给妻子添置时新首饰c裙装,哪一回出门不是盛装打扮风姿迷人的?怎能因出远门就敷衍了事。
锦绣一时间却以为夫君是不满自己管家不利,赶紧讪笑道:“衣袍大氅斗篷之类御寒物都有准备,只是忽略了一些小物件,我想,到凉州后也不会马上就出门交际吧?应该来得及补上。”
出发前她有命人赶制厚冬衣c靴袜,还想着北地苦寒每人都多做了身里面的棉袄裤内胆,只是,这长途跋涉的赶路带上必需品也就罢了,哪能从上到下全做新的占满行囊?何况,这风餐露宿的也没必要去显摆铺张。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委屈了你,”荣轩赶紧握了锦绣的手解释心意,又承诺道,“前面就是乌鞘岭,再往前还会途经焉支山,若有机会遇到岩貂c雪豹我给你打好皮子,等安顿下来就硝制了做新衣。”
听荣轩这么一说锦绣终于放下心来,弯了眼眉倚在他胸前说笑道:“好啊,谢谢哥哥。到时一身貂皮围脖c豹皮斗篷c鹿皮靴子,一准威风凛凛的!”
稍微试想了一下妻子把所有自己能寻到的皮毛通通裹在身上的模样,荣轩不由朗笑:“还可有羊毛褙子,山上猎户就会这么打扮。”
说笑间,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庄浪河的发源地——乌鞘岭南山口。抬眼望去满目皆为泛黄秋草,长及腿肚连绵成片随风招展,看着似乎很是茂盛那色泽却又写满了枯败。
微微仰头入目的则是碧蓝天空与白雪皑皑的山峰,锦绣走到马车外观景时不由微微缩了缩脖子,即便已经裹了斗篷也能感觉到阵阵寒意。
荣轩挥手示意婢女给她递上手炉,又解释道:“这便是书上所说‘虽盛夏风起,飞雪弥漫,寒气砭骨’的乌鞘岭了,翻过此山才是真正进了‘苦寒之地’,我们需从此处至武威再往西北前行才能抵达甘州。”
“当真是终年积雪啊?”明瑞望着那并非高耸云霄却凛然而立的乌鞘岭不由咂舌,看起来矮矮的竟也云雾迷蒙白雪覆顶很难攀爬的模样呐!
因晕船而这阵子都周身不舒坦的叶菁也挑开窗幔看了看,顿时心生悔意,暗道自己一把老骨头了何必还跟来拖累人,早知道路艰辛气候恶劣就应当留在兰州守屋子,不该因为膈应胡炬而不愿与他同在一处城镇。
“南北耸立的才是终年积雪严寒高山,乌鞘岭南北不过二十余里,休整一日做好准备攀爬不难。”荣轩自信满满的说着。
其实,他并未亲身走过此处,只是从书中见过前人讲述罢了。之所以提出休整的建议也是想向当地人详细打听一番,并有意再雇个当地向导。
“也好,今日是‘霜降’呢,舟车劳顿的是该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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