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
压低了嗓门骂道:“元娘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当场也是体体面面从正门进去的,妆奁不少分毫又勤劳持家不曾犯错,怎能轻贱待之?!你父祖均为知书达理c端正敦厚之人,如何生得你这样脾性恶劣的孽子?!”
那反问不带脏字似乎根本称不上骂人,却把荣轩说得呆愣当场。
他从前看不起叶菁也就没将她放在心上,一时间倒忘了此人除了是自己岳母外,按辈分还应当为世交家的“姐姐”,甚至和他亲姐还有些交情。
若是荣家长辈还在世,叶菁即便忽略前个身份单从世交角度骂上一通,也够荣轩吃一壶的。
他甚至有些恍惚的在想,荣家灭族时自己尚且年幼,说不定对家人的了解还不及这岳母充分?
果不其然,叶菁余下的话又句句戳了他心坎:“段郎子,你改了姓氏难不成就真不当自己是荣家人?莫不是已经忘了‘博学笃志c耕读传家’是为荣氏家训?”
这如何能忘?!当叶菁说到前半句时,荣轩已然回想起年幼时自己待在父亲书房听他讲古的一幕幕情景。
身着靛蓝圆领锦袍的高壮男子于蕉白端砚缓缓磨墨,而后提笔挥毫洋洋洒洒写下行书横卷,字迹苍劲有力,吟诵声朗朗
“《论语》有云: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温良者,仁之本也,切记切记。”父亲音容笑貌犹如昨日之景,历历在目。
正当荣轩恍惚之中,又听得叶菁以一种破釜沉舟的语气央求道:“不敢奢求你们恩爱两不疑,可段郎子你能否如荣氏家训所言持有仁德之心善待我家女儿?若不能,便请放她一条生路!容我孤儿寡母留在兰州自生自灭便好。”
被自己祖上的家训一通劈头盖脸的指责,荣轩很是脚软气短,又见岳母已直白到就差没说出“嫁妆你拿走,只求和离”这句话,他顿时哑然,有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无措感。
不过,本着做戏做到底的心思,荣轩对荣氏祖训避而不谈,只抓住叶菁理应最关心的问题,板着脸吐出威胁之言:“哼,我们夫妻间的事情与您何干?难道,您不求明瑞前程了?没我提携,他与明珅恐怕没法出人头地光耀门楣。”
“胡明珅与我叶家何干?至于明瑞”叶氏先是一脸的无所谓,后又顿了顿长叹一声道,“若是他的前程需拿亲姐的终身幸福去换,那我情愿二郎一辈子碌碌无为。”
如果自己不能奋发图强搏前途,单靠别人也走不长远,有多大能耐办多大事儿,若明瑞自己无能,那将来做个田舍翁可吃饱穿暖也就够了。
“如此,段郎子你可否反思言行或高抬贵手?”叶菁再次抬头看向正沉默不语的荣轩,神情坚定而决绝。
心道,若他愿意顾及两家情谊善待锦绣,此后和和睦睦过日子自是好的,若不能还不如撕破脸了和离。
总之,万不能因为儿子虚无缥缈的“为官做宰”这可能,而无止境的拖累女儿!
叶菁如此表态之后,荣轩对她的印象自然大为改观,本只是出言试探却挨骂又勾起凄惨回忆的他一时间未曾吭声,在屏风后偷听的锦绣却已经眼泪婆娑的站了出来。
她迈出房门在夫君胳膊上捶了一拳,哽咽着唾骂:“你方才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吓到我阿娘了!”
说完便推开夫君拉了叶菁入卧室外间,扑进她怀里哭了一场,言语间大半在感谢阿娘一直惦记着自己,算是没白受委屈。
末处终于帮荣轩遮掩了一句:“您别听他乱讲,我们没闹别扭,女儿也不曾吃苦受罪,只是,只是出了点岔子,不方便见人。”
“当真?”叶菁脸上写满了怀疑,从前她就在女儿手腕上见到过勒痕,难保这只是安慰之言。说着她便想仔细打量锦绣身子,又顾虑女婿还杵在一旁放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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