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一旁的孙尧,李默眉眼沉凝了几分。刘尚书位居三品,一直任职于刑部。而这衣沐白虽说是正一品官衔,但作为太子老师,却并无实权在手。
因此刘尚书自然是不会惧怕衣沐白,但他与孙尧官职甚微,两人都不敢得罪,也只得敷衍应对。
听完李默的一番说辞后,衣沐白微微颔首,凝目而笑。站起身来,他绕过桌案走下高台,行至堂中的二人身旁站定道:“本官既受皇命,审理成将军被害一案,那么这断案期间的一切事宜,自当是秉公办理。”
“成将军乃是皇上心腹大将,如今却惨死新婚之夜。皇上在闻讯此事后,亦在深夜携了皇后娘娘一道赶赴将军府察看。”
“若是本官没有记错,方才李大人所言之语与昨晚温将军向皇上汇报时的情形相差无几。算算现下,已离发案之时过去了五个时辰,可你们竟还没有详细的尸检报告出来。旄”
轻挑眼梢,衣沐白将目光投向了院内之景,“皇上限本官十日内破案,若因此而延误查案,教皇上怪罪。你等这怠慢失职之嫌,本官也自当如实向皇上禀告。”
听得男人的这番言语,孙尧暗中用手肘轻推了一记身旁男子,悄悄的施以眼色。
正待此时,却有一名差役踏入了大堂。朝衣沐白行过一记礼后,这人便交给了他一封书信。凝眼看完书信内容,衣沐白只留下了匆匆几句,便离开了刑部府衙嵯。
按照书信中所写,衣沐白来到了靠近帝都护城河畔的吉祥茶楼。此时,在茶楼屋檐下候着他的,正是皇后的贴身大宫女芙映。
在她的带引下,衣沐白随之上到了二楼的一处雅间。待芙映推开雕花木门之际,映入他视线的,是那张日日夜夜教他藏在心底,却从不敢多看多念的倾绝容颜。
恍惚中,待衣沐白终是收回心神之际,他已与那女子相对而坐。眼见一双芊芊素手将杯中斟满茶水,递至自己面前。
慌乱间,男人猛地站起身来,却不想竟是大意的将腿膝撞到了桌子边缘。那骤然而来的疼痛,让他轻轻的低吼了一声。
相较于衣沐白的紧绷与不自在,清浅反倒是被这番情景逗得轻笑了开来。略收一许唇角笑意,女子开口道:“衣太师昨日在皇上面前与温将军据理力争时,那番不卑不亢从容自若的气魄,实乃让人佩服。可你如今,怎竟是这般扭捏了起来?”
言语间,清浅再度将手中的茶杯递至了这个拘谨的男人面前,“现下既是在宫外,你便无需在乎身份,咱们自然相处就好。”
听得女子如此而言,衣沐白毕恭毕敬地接过茶杯,凝声道:“多谢皇后娘娘,但君臣终是有别,臣时刻谨记,绝不敢有丝毫怠慢。”
见眼前男人执意如此,清浅也只得作罢。看着他这般模样,女子忽的忆起了自己之前微服私访时,与他在宫外的一次偶遇。
那时,他尚只是一名前来帝都赴考的举子,可他秉性正直路见不平。纵使在面对权贵之时亦不曾妥协过分毫。也正因如此,她才会助了他一臂之力。
而在随后二人的相处中,这男人更是让她刮目相看了几分。衣沐白这人颇善言谈,从二人谈笑间,她得知衣沐白酷爱四处游历,且时常与商队往来于各国州府间。
除此之外,他还讲述了许多她闻所未闻的趣事。每每说到尽兴之处,这男人便会眉飞色舞的模仿各地的风俗阐僧之礼。
略有无奈的抬头看向站立得笔直如松的男人,清浅微叹道:“方才我让芙映急召你前来,便是想了解关于成泰一案。你现在可有何头绪?”
看得眼前男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女子暗暗沉了眉眼。看这样子,他势必是遇上了阻碍。
眸中透出一许温淡之耀,清浅轻声道:“皇上虽让你审理此案,但却下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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