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除却那番思量,清浅满心满眼尽是连澈的模样。舒睍莼璩这抹倾世容颜的淡薄光影,在她脑海中仍是这般清晰。不知不觉,这男人已悄然的印刻进了她的生命里。
眸光倏然黯淡之余,女子轻垂的眼睫微微颤动了几许。她与连澈自数日前大吵一番后,便独自搬回了凤羽宫与两个孩子同住。而那之后,她便再也不曾同连澈见过。
听得楼上来人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清浅忙收了思绪顺道避至一旁。好在这楼道较为宽敞,同时上下也不会尽显拥挤。
“广禾,你这是要领着人上哪里去?今日这三楼可是被我包了场。”霎时,一抹低沉的男音在清浅头顶幽幽而起。
听得这道嗓音,女子心脏蓦地颤跳之余,眼瞳亦是轻轻收缩了一记。猛然抬起头,清浅看向了止步立在楼道阶梯上的男人。而他也正眉目淡凝的俯视着自己煦。
定下心神,女子唇角噙上一抹温淡的笑意开口道:“既然温将军能来此处,怎就不许我来?”
微瞥了眼男人身旁毕恭毕敬的小二,她再度灼灼而语,“再则,本姑娘是来寻林诗乔的,这些与温将军又有何干系?”言语中,女子清灵的嗓音间还隐隐透了一抹浅沉之气。
轻敛笑容,清浅眼见一脸淡然的男人正不徐不疾的朝自己缓缓而来。就在温玉擦身而过的一瞬,男人忽地顿住脚步,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臂值。
微垂下头,他用仅是二人可听到的声音调笑道:“怎么?看到我在这里意外吗?”
细细打量着面前眉眼深邃如渊的女子,温玉唇角轻凝出了一抹浅淡的笑意。他可没错过这女子方才在遇见自己时,眸中那一闪而过的慌乱之色。
看着眼前神色尽显鄙薄的男人,清浅微蹙了眉,轻叹道:“你我在宫中难得见上一面,可今日见到,反倒这般生疏。真教人好生难过。”
因得眼前女子这番娇怜嗔痴的话语,心中本就窝着一团怒火的温玉眸光微凛之际,更是加重了擒在女子手臂的力道。
见她雪白的脖颈间因疼痛而微微泛出的青筋,一抹莫名的烦堵竟是让他浑身燥热了起来。
甚至来不及细加思索,温玉便一把推开了身旁女子,略显慌乱的转身离去。可他才踏出一步,身后女子便伸手拽上了他的衣袖。
从怀中掏出一枚绣有鸳鸯荷花图案的锦包,清浅将之递至他面前,轻声道:“这荷包是我亲手绣的,里面有为你求得的平安符。”
低眉瞥了眼女子手中的荷包,温玉豁然转头看向身后的女子,嗓音更是冷凉如雪,“够了韩霜!收起你的虚情假意。若教我往后发现你有任何图谋之举,我定会亲手杀了你!”
看着绝然离去的温玉与他身旁的随从,清浅终是将提着的心缓缓放了下来。轻呼了口气,她徐徐倚上了身旁的雕花栏栅。
只觉全身的气力仿若被抽空了般,女子虚软的低头看向了掌心那枚绣有“渊”字的荷包。这个正是昨日她从韩霜身上搜得的物件。
也亏得有了这样东西,她方才得以暂时将温玉应付了过去。抬眼看向墙壁上悬挂的雕花铜镜,清浅不觉怔愣了几许。
那铜镜中映透而出的,是一张并不属于她的容颜。女子弯弯如月的柳眉下,是一双深沉若海的眼瞳。这般极具异域风情的女子,在帝都来看,并不多见。
为了此次行动方便,她易容成了韩霜的模样。也多亏芙映的深厚功底,才得以让她在逆光之处未被极为警觉的温玉察看出破绽。
韩霜,乃是红云国王后向苍玄进贡的奇医女子,芳龄二十,其师承医圣荀苍门下,且是唯一的一位关门弟子。
此女擅长针灸之术,其行针引髓之技堪称绝世。如此,在宫中各太医对林诗乔之疾束手无策之时,亦是她将这女子从鬼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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