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缓缓而过,轻扬起女子束在发间浅紫如烟的薄纱。舒咣玒児那婉婉凝绕的弧度,好似蝶翼轻分。
烟纱的顶端,一袭温莹的雪珠缓缓而下,在她额间交汇成串。一枚泪珠形态的紫晶,轻垂于女子的眉心。
映着凝润华光的发丝,正全数倾散在她肩头,一缕一缕的撩至她浅紫色高腰烟纱衣裳的裙摆之上。
胸下束起的雪色樱绶,则与她墨玉般的发丝轻轻交缠着,逸出一抹浅浅的弧度。
一束形色雅致的缨羽恰到好处的从她耳际绕过。女子娴静如水,而她耳畔响彻的,却是男人强袭有力的心跳声玳。
她柔软无骨的小手,正教男人轻握在掌中。
轻垂着眉眼,女子静默的注视着广场上发生的一切。
她目光紧锁于广场中央身着黄金玉叶甲的男人,以及此刻就站在他身旁的秦暮云鼓。
那女子一头濯黑的发丝,随性的披散在肩头。穿着战士盔甲,面对突发的状况与一瞬间广场中众人的议论纷纷,她丝毫不曾示弱,仍是一副英姿飒飒的模样。
一阵轻佻的嗤笑声响起,连曦将眸光转向连澈,“我当是谁呢。七弟,你身边是没人了吗?现在竟连你的女人也披甲上阵了?”
他此言一出,便被一抹灵动且坚定的嗓音打断:“女子又如何?女子也不比男人差。若是家国有难,女子也当如男儿般为国效力,纵使血洒战场又如何?”
稍稍顿了顿道,她继续道:“连曦,你贵为皇亲,却妄想要谋朝篡位,颠覆社稷。如此勾结外敌,你必不会有好下场。”
没想到一名女子在如此紧张危急的局势下,还能这般镇定自若,从容不迫的说出这番话来。
好一个纵使血洒战场又如何。
连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没再说什么。眸光一挑,他看向了不远处的连曦,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六哥以为朕在断空峡外的八万精兵当如何?”
连曦唇角微翘,冷然道:“七弟,虽说你聪明,已知晓我避而不战,守而不出,是有意拖延战事时间。”
“但这道天险本就易守难攻,你八万精兵已被我安排在断空峡的五千精兵拖延住,你的精兵想要一时三刻就攻下,尚不可能。”
“尽管断空峡终会失守,但在这之前,我有足够的时间来对付你。”他轻轻的笑着,言语中满是笃定灼灼之气。
眸光缓缓一挑,他继续道:“不过,却没想到竟然让你寻到了一条密道,因而你花了四日时间,在丛林深处集结了一万五千精兵,秘密前往未崖县。”
“只是,你攻破了城池又能如何?如今你在断空峡的大军若是执意强攻,待赶到这里的时候,又还能剩下多少精兵?”
见男人仍是一副从容镇定的模样,仿若目前的一切还不足以激起他的情绪。心中燃起愤恨的烈焰,连曦眉目一沉,开口道:“七弟,六哥再告诉你一件事。”
连曦不着痕迹地轻扫了眼远处的城楼,冷冷一笑,“将你的全盘计划告诉于我的人,正是你的女人,苏清浅。”
“这女人真正爱的人是宿冷离,当竹烟进宫将一切都告诉了她之后,她便奋不顾身,甚至利用暗卫协助自己出宫。”
“虽然我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了你的计划。但若不是因为她,我也不可能如此顺利的将你围困在此。”
看着男人眸中瞬间聚起的冷戾杀意与寒漠之气,连曦微眯了眼眸,唇角挑出一抹玩味的浅笑。
此时,城楼上忽然传来了男人幽然低沉的嗓音,“六王爷,何必与他多说。你既有先帝遗诏,那便是名正言顺。孤王自是乐意助你夺回帝位,只要你兑现承诺便好。”
他话音刚落,广场上便一片肃然,众人皆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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