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会让清浅照顾。”连澈淡淡应声。
想起那日在学堂前,那女子与孩童踢毽子的欢乐情景。他想,她定是很爱孩子的,也会照顾好孩子。
竹烟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我这般对她,你便不怕她把仇恨报复在灿儿身上吗?”
连澈笃定而决绝的开口道:“她不会。”
想起那女子,即便是她恢复记忆后,因对铃香的愧疚与对失去孩子的悲痛而伤心欲绝,她也不曾想过去报复任何人。
哪怕是自己痛的快要死去。
泣不成声的竹烟,用几乎喑哑到只剩气息的字音喃喃道:“我懂了终于懂了。”
此刻,她只想逃离此处,逃离这个冷漠绝情的男人。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她猛的转过身,径自朝客栈的方向奔去。
听到女子快步而来的脚步声,清浅淬不及防,还未挪动,竹烟便撞上了她。
见她似乎身形不稳,似要跌倒,清浅忙伸手扶上了她的手臂。
竹烟抬起头,眸中满是一片血红之色。清浅被她此刻的模样给惊住,她竟是如此仇恨的看着自己,额角处甚至有青筋突突而跳。
大力推开扶着自己的女子,竹烟头也不回的继续朝客栈内奔去。
清浅教她推搡的一个踉跄,连连朝后退了数步,脚下传来枯枝折断的声响,她急急的扶上了一旁的大树,才得以稳住了身形。
待她站定后,目光再次看向亭子的方向时,连澈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了她面前。
他正静静的凝着她,一言不发。
逆着月光,一如地窖里那日一样,她看不清他的容颜。
厢房内,清浅闷闷的坐在床榻旁。而连澈则是倚在一旁的软榻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从帝都而来的加急信。
身子斜斜的倚上雕花床栏,她看着他。从方才回来到现在,这男人都没同自己说过一句话。
眸光轻轻一转,她瞥了眼方塌上的一堆信笺。自进了厢房后,他便直接吩咐池宋将急件拿来,随即往软榻上一坐,径自看了起来。
她知道,他必定是生气了。
不过,他的心意,她已完全明了。以后她不会再有任何困惑与不安。
只是,如今这男人又摆出一副冷漠清傲的模样。
忽的直起身子,清浅站了起来,悠闲的踱着步子,她来到了男人面前。他依然将目光专注于手中的信笺上。
微眯了眼眸,她将男人打量了一番,随即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膝上。
连澈眸光一转,看向了坐在自己膝上一脸无畏的女子,冷冷道:“野丫头,没规矩。”
门口忽的响起了敲门声,他淡淡道:“进来。”
温玉推开雕花木门,缓缓的走了进来,虽然他从进入到现在一眼都未看过坐于连澈膝上的女子。
可清浅还是觉得有些微微的不自在,轻轻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竟被连澈的大掌按住,让她丝毫不得动弹。
轻咬唇瓣,她不着痕迹的瞥了眼正在与温玉说话的连澈。这男人总是这般霸道。
好吧,眼前这二人似乎也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
温玉恭敬的对连澈一揖,“主子,一切都已准备妥当,明日便可启程回宫。”
连澈微微挑眉,颔首道:“很好,明日一早,便动身出发。”
二人又继续说着什么,清浅已无心再听下去。
若真打算回宫,他又为何会让暗卫潜伏起来,这应该并不是真正想要回宫的准备。
兀自想着这些事,待她回过神来时,温玉已离开了房间。
连澈瞥了眼她,示意她将绣鞋褪掉,上到软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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