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心中轻轻一颤,略显呆楞的眸中缓缓聚起了清水般的流光,微微闪耀着,仿若天际最澄澈的星。舒骺豞匫
她看向眼前这个温情执着男人的眼中充满了感激与各种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这两个多月以来,她第一次感到满满的关怀,此时此刻,在这样的状况下,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可,她回应不了他的感情。
只因她现在已没有感情辶。
可是,她想离开这里,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离开皇宫。
连彦凝着眼前眸中璀璨似星的女子,未再开口问她什么,只是将大掌探向了腰间,信手摘下了自己的腰牌,交与了她手中。
清浅缓缓垂下头,目光落向了手中那枚象征着王爷身份的腰牌,轻轻将指尖收拢檫。
连彦见她并未拒绝,终是轻轻的笑了笑,“保重身子,我改日再来看你。”
清浅点了点头,唇角微扬了一抹浅浅的弧度。他眸色幽冷的瞥了眼四周的众人,随即转身,朝院外踏去。
清浅静静的凝着那抹温淡恬然的身影,不禁将手中的腰牌又攥紧了几分。
这段时日以来,一直颇爱外出活动的颐妃,似乎是生病了,一直在宫中休养。而皇帝却是经常去探望她,可她的病吹不得风,也不能随意外出。
对于这个女人,连澈早已知道她有一项特殊的本领,过目不忘。
“哎,我怎么听说是颐妃得罪了惜妃,她自知惜妃乃皇上最爱,所以这段时日便装病,在宫中避风头。”一名宫女眨了眨眼,一脸好奇的开口。
旁边的宫女看了眼她,眉目轻轻一扬,“谁知道呢,这宫中的传闻,是无奇不有,也不知道究竟哪个是真。”
她话音刚落,就被一名低着脑袋疾步而行的小太监撞的朝后踉跄了几步。宫女微皱了眉,目光落向越过自己的那名小太监,抱怨道:“这位公公怎么回事?都不看路走的?”
小太监听得身后传来的轻责声,并未停下脚步说些什么,而是加快了步履,继续朝前方而去。
拐至一条小道上,云嫔正携着侍婢缓缓与他相向而行。小太监仍是低着头,并不打算与她请安。
可刚越过那女子几步,却被身后一道轻傲的声音唤住了,“你等下。”
小太监顿住了步子,咬了咬牙,行至了云嫔身旁,朝她施了个礼。
云嫔将低垂着头的小太监细细打量了一番,不紧不慢道:“抬起头来。”
小太监微微皱了皱眉,缓缓抬起了头。云嫔看得他的模样,眼梢轻轻一挑,看了看十指的丹寇,缓缓吐出几个字,“你是哪个宫的?怎么从未见过?”
“回娘娘,奴才是药坊里专门为各宫娘娘煎药的,平日里娘娘自是见不到。”小太监再次低下了头,恭敬的开口应道。
“你说谎!”云嫔美目一瞪,嗓音微微尖厉了几分,“若你是煮药的,常年与药材打交道。身上为何一点药材味都没有?”
小太监眉目一凛,忙跪了下来,颤颤巍巍的开口道:“娘娘息怒,奴才确是药坊的。但由于奴才粗手笨脚,上面只吩咐奴才负责洗刷药罐,并不能直接接触到药材。”
云嫔神色轻佻不屑的斜了眼跪伏在地,吓的瑟瑟发抖的小太监,得意的笑了笑,而后迈开步子朝前踏去。
待云嫔走远,小太监缓缓起身,神色淡漠的瞥了眼她远去的背影,随即转身,继续疾步朝浣衣局的方向而去。
清浅提着水桶来到了一口井边,将栓着缰绳的木桶朝下抛去,她不经意的扫了眼四周。却发现在石窗后有名小太监,正鬼鬼祟祟的看着自己。
她微微一楞,朝他投去了莫名的目光,这个人自己并不认识,也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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