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里,一时,静寂的可怕。
大太监梅蓝之,将头垂的低低的,立在一个角落里,连大气也不敢出。
那个倒霉的武福器,本就一直跪着,如今,更是整个身体都吓软了,如同一滩烂泥,瘫在地毯上。
怕是,早就昏过去了。
韦后气啉啉的回到床上,也不就坐,就那么赤足站着,而武邪,先前被太子的话,惊的站了起来,现在,依旧立着。
俩个老情人,就这样,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片刻。
韦后率先忍不住,噗嗤,掩唇轻笑,说道:
“该死的太子!”
武邪回过神来,缓缓下床,说道:
“娘娘,还有心思笑?”
韦后坐下,依旧斜躺着,那副慵懒诱人的模样,瞬间,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她敛了笑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邪郎,对今日之事,有何看法?”
武邪抬头,看了看梅蓝之,以及趴在地上,死狗一般的武福器。
韦后会意,挥手斥退了他们。
武邪坐回床上,沉声说道:
“第一,太子留不得。
他向来,对娘娘不满,如今,年岁渐长,又占着东宫的名义,时间愈长,羽翼越丰,今日,仅仅是逞口舌之强,落井下石而已,他日,必刀斧相加,生死相博。
第二,梁王与韦家的亲人,是娘娘最大的外援,要给予他们更多的权力,尤其是军权,如此,在要紧关头,方能力挽狂澜。”
韦后皱了皱眉。
其实,她刚才的问话,带着很大的随意性。
在她的印象中,武邪这个人,俊俏,是相当的俊俏,皮肤又滑,身材又好,技术也不错,话也不多,着实,是个不错的床上娃娃。
尤其是得了马上风之后,仿佛更是精进,竟然,还十分意外的,露了一手精湛的按摩功夫。
这些也就罢了,没想到,对政局,对官场,竟也有一些真知灼见。
她想了想,说道:
“邪郎的话里话外,倒有几分道理,但,似乎,杀气重重,不知这是何故?”
武邪说道:
“远有玄武门之变,才有太宗称帝,中有武后夺唐,屠刀高举,近有五王率兵逼宫,诛杀二张,当今陛下方能复位。
大唐立国百年,皇位更迭,皆是血腥至极,娘娘,不引以为戒吗?”
韦后默然。
良久,说道:
“邪郎所言,奴奴记下了,你且退下,让奴奴好好想想。”
东宫。
太子李重俊坐在榻上。
有宫女正用鸡蛋清替他敷脸上的青淤。
他,今日,看上去十分的倒霉,不但挨了韦后的三个巴掌,后来,跟着父皇出去,又被李显狠狠的扇了三个大耳刮子。
所以,他的脸,已经高高肿起,实在是看不成了。
但,他的心里,却是雀跃非常,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慢慢的积蓄,期待着,什么时候,喷薄而出。
今日的言行,他并不后悔。
父皇虽然没有当场发难,但他相信,他已经成功地在父皇的心里,种下了一棵无法拔除的尖刺。
这刺,非同一般,乃是直穿人心,痛彻心肺的那种生死之刺。
他一直认为,韦后秽乱后宫,说父皇一点都不知情,他是坚决不信的,无非是父皇出于某种无法言明的原因,强行忍耐而已。
这种隐晦的丑态,满朝文武,太监宫女,自然是不敢在父皇面前提及的,因而,父皇恰好可以掩耳盗铃,佯作不知。
今日,大概是天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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