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了自由的武邪,心情十分的不错,看看日头尚高,虽是下午,但离天黑,还有几个小时,便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迫不及待的要溜出府去,见识一下东都洛阳的市井气息。
顺便谋划谋划逃跑的线路。
武三思的办事效率很高,大约是第一时间就把命令传达了下去,因此,这次出府,武邪并没有被门子强制着乘车,只是派了一个小厮,跟在他的后头。
关于这一点,武邪倒是没往心里去,倘若说高门大院的公子,出门连个随从都不准跟着,那反而会显得自己心里有鬼,陡惹人家生疑罢了。
前世的武邪,由于熟读唐史,依稀记得有位唐代的大学者,叫李翱,写过一篇日记,详细记录了自己从洛阳去广州的水陆历程。
按照他的亲身经历,这段旅途共耗时半年有余,山山水水,凡六千七百多里,的确算得上是山高水长。
这样的旷世长途,如果不好好的谋划,武邪实在是难以想像,途中会是怎样的凄凄惨惨切切。
他是个讲究的人。
既不愿做韦后的面首,委屈了自己,更不愿仓惶而行,在跑路的过程中,将自己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所以,他去了外郭城的旌善第。
据记载,李翱就是在这里登船走水路的。
那个小厮,也是武氏的族人,名叫武福器。
他的祖上,是武则天父亲武士彟的亲随,也算是武家的核心人物。
门子派武福器跟着武邪,除了武福器是在洛阳城土生土长,情况熟悉的原因外,大概也还是有些不可告人的阴暗心理。
但武邪并不在乎,一群下人宝马香车前呼后拥的跟着他,想要摆脱,确是有些难度,但如果是个把人,与他而言,算不上有什么挑战性。
于是,去旌善第的路上,他随心所欲的釆购了许多的物品,直到武福器肩扛手挑,再也无法承担,才停了下来。
看着一脸苦涩的武福器,武邪心头暗笑,指了指路旁的一间茶馆,说道:
“本公子最近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呢,就要大量的购物,这个,你懂吗?”
武福器手中捧着数匹丝绸,肩上挂着用绳子串起来的许多零零碎碎,站在春日的下午时光里,极是狼狈。
面对公子的发问,他着实有些不懂:
心情不好,为什么就要购物呢?
不是应该去吃酒吗?说好的一醉解千愁呢?
但他却是不敢反驳。
公子是伺侯皇后娘娘的上等人,就是梁王爷,对他也是礼敬有加,虽然这两天府里风传,公子得了臊死人的马上风,但他毕竟也还没有失势不是?
这样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儿,自己作为一个下人,虽然是梁王府的资深下人的下n代,但还是没有勇气去得罪的。
因此,他只得努力的,将脑袋从高高的丝绸堆中抬起来,迷茫的点了点头。
日头下,他汗汵汵的脸庞,配上日了狗般的眼神,看上去:
很可怜!很可怜!
“这个道理,你能懂,真好!真乃本公子的知音也!”
武邪望着他,一脸正经的说道:
“所以呢,你将这些货物先行送回府去,本公子呢,就在这间茶馆里等你。
记住,再来的时候,要多带几个人,本公子,接下去还要大量的购物。”
啊?
自己先回去?
武福器有些不愿。
他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何况,临出府前,门子曾经悄悄的嘱咐过他,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武邪公子,确保公子的安全。
所以,他虽然没有出言拒绝,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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