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学期过半了,兰子进入这个新的集体迎来了“期中考试”,这用老师的话说标志着距“毕业”又近了一步这半个学期回想泪水满眼:每个周末,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小女生踩着自行车十几里路回家看望亲人;十二岁的她,这么小便不在自己家的餐桌吃饭;十二岁的她懂事到关乎着好友的生活;十二岁的她离开了自己生长的地方,到了一个新的环境然而十二岁的她进入这个新的环境,依旧遥遥领先,成绩名列前茅。这便使家人欣慰,更让兰子的心底安慰——一切都值得。
周五早上了,兰子像往常一样回姑妈家里吃饭,手上的成绩单是那样的耀眼,因为下午要回去家里了,兰子生怕会忘掉,特意早上带了回来。走进门的一幕让兰子心里咯噔一下:
隔着门,兰子听到了里面的抽泣声,没有多想她推门而入,房间内多了一个人,这是自己村上的一个叔叔,他不知把什么东西塞进了口袋。不用说哭泣的人是赵仁青,见兰子进来,她忙擦干了眼泪,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语。兰子向来人问过好,径直去了厨房
一个上午兰子心神不宁的,总觉得眼皮在跳,早上的画面又一次映入眼帘:为什么村上的叔叔来姑姑家?是家里出事了?姑妈哭什么?到底第三节体育课的时候,兰子溜出了校门,一路小跑到了姑妈家。幼儿园的孩子正在放学,看得出姑妈的眼睛红肿的,兰子感觉到上午姑妈哭过了她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门口看着姑妈送一个个学生离开“兰子,我们回去看爷爷。现在就去。”仁青说了句,转身回屋子了。
兰子一时觉得背上发凉,她预感到了肯定有不好的事情,但她不敢想,泪水却不由得出来了
一路上,姑妈叫的车子上加上俩小孩,和司机共五个人。大家没有一句话,车子也在急驶着。兰子的心跳加快进村了,总觉得路上的行人多了许多,大家都低头不语的。车子放慢了,还没有到家门口,司机就让下车,兰子下了车,一路小跑向家的方向去了
声声哭泣在耳际响起,没错,声音是兰子家里传出来的;门上挂着白色的挽联;走进院子,依稀看见人们的头上戴着白色的孝圈;客厅的门敞开着,白色的挽联挡住了视野;挽联前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摆着黄色的纸钱c焚香c烧纸兰子还是不相信,正在她一路往前冲过去的时候,她被人揽在了怀里抬起头,兰子看到了眼睛红肿的母亲:“孩子”没说出话来,就哭了。
“妈妈,谁?妈妈,谁?”兰子不愿意面对的现实,还是要面对。她精神几近崩溃。
“爷爷走了。”迟梅哭出了声。
“不妈妈,你骗我。”兰子歇斯底里地哭喊,她不愿意相信,但又不能不面对现实。
上次自从爷爷从医院回来后,镇上医生和县级医生的判断大相径庭:西医医治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因此赵仁厚给父亲请了村上的“赤脚医生”给看病,他精通中医,好些老年人的病都是经他开的药后就康复了。原本医生不愿意给赵之忠老人看病,但看在仁厚的面子上,因为仁厚为了医生能给父亲看病,给医生家里没日没夜的做农活,帮忙没办法,医生被他的孝心所打动,最终答应给赵之忠看病。
这个医生开的是草药,每天二十四小时,煎六次药,必须是新鲜的,每隔四个小时,迟梅都会煽动着小扇子给公公煎药;即便是夜半三更也是如此善良的人天眷顾。他们的希望就在这个医生给开的草药上,他们希望老人能健健康康地陪在他们身边,即便生活缺衣少食。
时间一天过去,半个月后,赵之忠的身体有了两年前的健康:他可以下地走动,可以骑车子,可以走很远的路;他早餐可以吃两碗稀饭,一个包子;午饭可以吃大碗的面食;还能吃水果这个都是兰子一个月前见到的。小姑娘不由得欣喜,她相信:不出两个月,爷爷定会康复的,还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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