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邝露是被院子里的吵闹声给惊醒的。
正是那三年难得一怒的旭凤正在骂人。原是今早旭凤起床便发现,润玉昨夜走了,和绘稥一起。
愤怒c悲伤c失望等复杂情绪汇在一起,心底怒火急待发泄的旭凤,便把润玉屋子里大大小小的摆件给砸了个稀碎,边砸还边骂。
什么“狼心狗肺啊”“负心汉啊”“白眼狼啊”全从他嘴里蹦出来了,邝露想,若不是旭凤骂人的辞藻实在缺乏,说不得还能骂的更难听。
旭凤砸碎了所有的摆件,还不解气,便两脚踹坏了润玉房间的门,砸了门口的缸。
听闻旭凤如此反应,邝露也没起床,只静静的躺着。
其实,旭凤想岔了,润玉是跟邝露道过别,就在昨晚。
昨晚,仍是清风朗月的夜晚。邝露一身玄衣,坐在院子的凉亭里,静静的赏着月,似陷入了沉思。
而润玉屋子的烛火,明明灭灭,一直照着,映在窗上的身影一动不动,在屋内枯坐着。
四更时分,润玉自屋子里走了出来,在凉亭坐下。
“露儿我们成婚可好?”润玉语带乞求的说。
邝露把目光从天边收回,轻轻落在润玉身上,深深的看着润玉,半响,摇了摇头。
“不好。”
润玉一脸平静,似料到邝露会如此回答,倔强的问着,“为何?”
她又把目光移向天边,只轻轻说,“我给不了你想要的,跟我成婚,你不会欢喜的。”
润玉语气平静,心底却涌出了无限酸楚,“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
他难得任性的语气,引得邝露侧目,静静看着他,“我知你大仇并未得报,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露儿忘性真大,三年前,我的仇人便被露儿你给杀了。”
邝露又轻轻摇头,“我杀的了无数个镇国公,却杀不得一个金王。”
看见润玉神色一僵,邝露不再多言。
两人又静坐了半响,待润玉起身要走时,邝露唤了他。
“等等,”邝露自怀中掏出一物,递给润玉,“这是千羽楼的赤羽令,你一直想要的,收好。”
润玉看着手中的赤羽令,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坐倒在地,脸色惊慌,“你一直知道?”
邝露扶起他,轻声说,“知道。”
润玉一把甩开邝露的手,厉声质问,“那为什么不拆穿我?为什么不赶走我?看我像跳梁小丑,很欢喜?”
随即似想到什么,又道,“是了,你从来都心如明镜,却从不曾在乎这些,包括我。”
他细细磨揩着手中的铜牌,自我嘲笑的说,“所以,这也是你一直拒绝我的原因?”
邝露不知该如何应答,是也不行,不是也不行。
他继续质问,“你无视我的真心,拒绝我的求爱,就是因为你觉得我是为了赤羽令接近你?觉得我对你没有真心?”
而后歇斯底里的大吼着,“是与不是?”
邝露沉默着,可这沉默让润玉更为神伤,脚下踉跄的倒退了两步,苦笑一声。
喉头酸涩的说,“邝露,你是不是眼盲啊!”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邝露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你难道看不出来,它为你心动,只是因为你是邝露,不是因为你是赤羽令的主人,它才讨好你,示爱于你!”
“只是因为,你是邝露啊。”
“从前,你不接受我,我以为是我做得不够。便想着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再努努力,说不得你就看到我了,我就这样心存侥幸的告诉我自己。”
“我却没想到,打从一开始你就不信我,把我打入无间地狱,永无翻身之日。”
“我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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