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惊醒,随口答道“金铃昨晚上我送给一位美丽的姑娘了。”
凝之噗的一下,笑个不停“涣之你进步太快了吧”接着便学我的语气说道,“一位姑娘美丽的”
我见二哥不信,怒道“就是很美嘛,比二嫂还美”
每次一提到二嫂,二哥就头大。二嫂谢道蕴既美且慧,出身又高贵,是当今天下最有名的才女。她瞧不起二哥,曾说过自己周遭都是牛人,“不意天壤之中,乃有王郎”这句话不胫而走,令二哥备遭耻笑,所以二哥一听我提到她,就怒道“臭小子,敢消遣你二哥”
大哥玄之也走了进来,笑道“二弟别欺负他,让三弟慢慢说。”
我红着脸,把昨晚的经历说了一遍。大哥二哥听了,都啧啧称奇“涣之,你以前没这么大色胆的”
二哥又笑“那个金铃很有来头,你怎么随随便便就送人了那是谢尚送给我的,他去年北伐的时候,从闵智和蒋干那骗来传国玉玺带回国内,使今上免去白板天子之讥,这个金铃,是跟那玉玺一起拿回来的。王莽之乱时,玉玺曾被摔碎一角,用黄金补上了。这串金铃里的坠锤,就是用那次被摔出来的玉玺碎片磨成的。”
大哥玄之听了笑道“二弟你这么舍不得,我倒是有个法子让你拿回金铃,顺便还可以治治三弟的相思病”
“什么法子” 我和二哥异口同声的问。
大哥说“三弟既然知道人家住哪,不如咱们今天一起过去看看,要是那个朱珠是世家之女,就去为三弟提亲下聘,要是她家世不好呢,就问问她愿不愿意嫁来我们王家做妾。”
二哥抚掌叫好,我却急了“大哥,我跟朱珠之间,不过是萍水相逢,什么事都没有,你别掺和了”
可惜跟兄弟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的意见从来都是最不受重视的,所以最后我还是拧不过两位兄长,委委屈屈的带着他们到岸边找朱珠去了。
我们来到那座院子,敲敲院门,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开了门,很诧异的看着我们,问“什么事”
“请问贵府可有位叫做朱珠的姑娘我们是琅琊王家的子弟,特来向贵府提亲。”
“姑娘”那汉子挠挠脑袋,憨憨的说,“我们这里住的都是大男人阿”
“你说谎,我亲眼看到朱珠早上进了这个院子的”我大叫起来。
“这么大的屋子,怎么会没有女眷”大哥也很疑惑。
那大汉被人疑做撒谎,大怒,回头冲着里屋一喊“老大,有人上门踢场子”
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闻声而出,笑道“老六,瞎咋呼啥”又冲我们拱拱手,“老六是个粗人,各位别跟他计较。在下胡丰,敢请三位公子进屋一叙。”
我们进了屋,品茗细谈,才知此屋原主早已迁走,眼下是胡丰带着族内一帮兄弟在此落脚,刚买了房屋田地不久,要将一切准备停当之后,才能把眷属们从北边接来,所以此时屋内并无女眷。
我听了只是不信,胡丰知我有疑,便带着我们参观了整个院子。我们都是文弱公子,我朝流行弱质美男,甚至有施朱傅粉,出入都要仆人掺扶并以之为美的。只是这个院子里四散干活的人都是肌肉虬结的壮汉,见我们来了,都指点嘻笑,评头品足,大有不屑之意。我被他们看得浑身都不自在,草草看过,便要告辞。
我又是纳闷又是沮丧,虽说是被兄长逼来的,其实我自己也很想再见到朱珠,眼下线索全无,天下茫茫,今后多半再无相见机会,一想及此,便心下怅怅,非常难过。
我们正告辞要走,忽听见一阵轻悠的铃声,我大喜“一定是朱珠来了。”再细听,那铃声却断断续续,也并不见什么人过来,仔细分辨铃声方位,像是从院子后面传来的。
胡丰一面带着我们过去,一面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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