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靠在玉案上闭目休憩,眉头紧紧皱着,看上去与往日有些许不同。
她脚下微顿,依旧将玉露羹端到了他的桌上,“陛下,今日是玉露羹。”
天帝闻言睁眼看向她,见她来了,便伸手拉过她的手,“怎么隔了这么几日才来,是不是因为我们要成婚了,你便要偷懒了?”
似玉一顿,他往日虽说没有太过疏离,却也没有这般亲近,主动去拉她的手更是少之又少。
这若是搁在以前,她不知道该有多欢喜,现下却有些不习惯,不习惯和他这样亲密。
“这几日身子有些不舒服,便躺在宫里头休养生息了”她不自觉收回了手,端起桌上的玉露羹递到他面前,语调颇有些僵硬苍白,“陛下,先尝尝这玉露羹罢。”
天帝和她相识已经太久太久,从她年少时便已经认识她,早已经熟悉她的一言一行,任何细微的变化都不可能逃过他的眼睛,又如何看不出来她现下的疏离?
这明显是凡尘的历劫让她有了改变,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经不再像那个心里眼里只有他的小狮子了
天帝想起她以往看着自己亮晶晶的眼,脸色微微沉了下来,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是空穴来风,他看了这么几日还是能看出蛛丝马迹的。
尤其是他的儿子,即便有遮掩,也还是太年轻,轻易便能叫他看出来。
每一回他提到她的时候,他那个眼神和样子就能叫人看出来他陷进去太深了。
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似玉,天界谁不知道,她是他的姨母,谁又不知道似玉是天界未来天后,自己的儿子喜欢上自己快要过门的妻子,简直是揭了天的大丑事,天族和他绝对不能闹出这样的笑话!
他心中虽然这般想,面上却没有一丝痕迹显露出来,他伸手将她手中的玉露羹端回到桌面上,伸手握住似玉的手,“一会儿再用,伏案久了,这肩膀就有些僵硬,小玉可不可以替我按一按,你那个手艺恐怕整个天界都找不出几个来。”他虽是开口问,却握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肩上,一副真的累极疲惫的样子。
似玉见状连忙应了声,伸手去捏他的肩,只是许久不曾做这样的事,有些把握不住力道,“陛下,这个力道可以吗?”
天帝当即应了声,极为舒服地享受着,忽而又像想起了什么,笑着回忆道:“你还记得我们在荒漠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吗,你那时才一点点点大,却很是拼命,瞧着还特别凶,那只兽可不是一般凶残,你却比它还凶”他说着,不由轻笑出声。
似玉闻言一顿,回想起了他救下自己的那一瞬,将她整只捧起来,轻轻揉了揉脑袋,弯眉浅笑,‘好凶的小东西’
那个青年的温柔美好,是她以往的岁月里从来没有见过的,是她等了这么久唯一还能坚持下来的东西
似玉不由一笑,那笑却不像是一个即将要嫁心爱之人的新娘子,而是越发尽职尽责地揉按着,认真地像是一个小长工,长久的劳心劳力过后终于得到了成果,然而她自己却不知道。
“儿臣参见父皇。”
似玉的手猛地一顿,抬头看去,果然见姑嵩站在不远处请安,玉色长袍衬得长身玉立,眉眼清隽,一举一动都格外悦目。
他并没有抬头看她,似玉却莫名紧绷着,手上也不自觉停下来。
天帝佯装不知,依旧温和道:“起来罢。”
“谢父皇。”姑嵩闻言直起身,并没有看似玉。
天帝笑得满面春风,伸手拉过似玉的手,将她拉到身旁,“今日把你叫来,是有一事要和你说,几日我看你与你姨母也熟悉了不少,便正式与你说一说。
我和你姨母先前因为你刚回来,还不是很熟悉天界,便将大婚的事一拖再拖,现下也不好再拖下去,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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