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九瑜痛呼一声, 佯怒瞪了一眼文姝,“我不要抹这药了”
她被绑来北苑,身上被绳子勒出不少红印, 数十日过去不仅没好, 反而淤血堆积,红红紫紫一道道,印在白细的肌肤上好生吓人。
好在被关来北苑时身上的饰物都还在,九瑜将头上金簪和些小首饰取了下来交由文姝,让她在小宫女送饭过来时将饰物塞给小宫女, 以换些吃的。她念着文姝总是抱怨送来的饭菜难吃,便想着用这些身外之物换些吃食。
哪知道文姝拿了首饰并未换什么吃的, 只是从送饭的宫女那儿好说歹说换了些药膏。此时九瑜半褪了衣衫, 文姝挖了药膏轻轻点在九瑜的伤口上。
这药膏粗劣,搽在伤口上火辣辣的疼。九瑜蹙眉,本来身上那伤口也没觉得有什么,疼痛尚能忍受,抹了这药膏后却又麻又痛, 她禁不住缩了缩身子就要躲开。
“娘娘,别躲。”文姝按住她自顾自地上着药, 因这里只有她们二人,在这里呆了些日子,两人间少了不少主仆间的规矩。
文姝狠下心不去管九瑜的痛呼, 细心地把每一道伤口都抹上了药才松开她, 而后将那得来不易的药膏收好。九瑜上完药后额头鼻尖都痛的渗出了汗珠, 缓了好半天才觉得疼痛稍去,转而伤口上泛出一阵清凉,想来是药起作用了。
“待这药膏干了,娘娘再把衣裳拉上。”文姝顿了一下,又低声道,“娘娘真是多灾多难,这病还没治好呢,身上又添了这么多伤。”
九瑜想了想似乎也确实如此,从岷州之后病痛几乎就没断过。眼下身子不畅快大半是因为服了那伪装病症的药,吃下解药便能痊愈。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解药,那日出宫时昭华公主将动静弄得这样大,玉夫人肯定已经知晓了。
玉夫人此时大抵也为难的很,经此一事,昭华定不会再让她俩接触了。九瑜也不敢再在这个时候去托人暗中寻玉夫人,她数次帮自己已经惹了旁人怀疑,若再接触,恐怕自己和玉夫人的关系也要暴露了。
动了动有些僵的身子,九瑜回过神来看向文姝“我先前是装病的。”
文姝也不是个笨人,九瑜知晓她定是已经知道自己装病的事情了。说到底自己也算是连累了她,她一个规规矩矩守本分的小宫女,若不是自己也不会受了这无妄之灾。
文姝却丝毫没有抱怨,替九瑜理了理衣服说道“那娘娘难受的样子总做不得假。”
九瑜抿唇笑了笑,趴在稻草堆上和文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就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了交错的脚步声,九瑜和文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这脚步声一听便是好几人的,自然不是隔壁屋子的尚宴如了。
九瑜忙拉好衣服坐起身来,看向门外。
只见四个宫人前后走了进来,为首一人长相有几分俏丽,眉眼细长,薄唇微勾,正是昭华身边的宫女石兰。眼下看到她,九瑜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了,自己被关进北苑便是昭华公主所赐,现在她身边宫女过来又是作何
石兰见到九瑜和文姝依偎在一起的样子,讥讽道“好一番主仆情深”
她见九瑜只是目光移过来,清澈明亮的眸子在自己脸上转了两转并不答话,不由脸上冷笑越盛。
“你们来做什么”文姝拦在九瑜身前大声问道,眉眼间却有些瑟缩、底气不足,她和九瑜不过两个女子,身前却是两个宫女两个太监。
“公主让我来瞧瞧二位可有反省之心,不过我看二位有说有笑惬意的很,想必待在北苑这段日子也不曾好好反省过错了。”石兰讥笑了一句,踱步到九瑜跟前。
九瑜目光从她身上掠过,落到后头几人身上,其中一个太监手上端着托盘,用红绸盖着,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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