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栖找到他们的时候,百里正在满心气愤的向河里扔石子。
她劝他,“还在生气呢?”
他不语,又拿起左手上的石子投向河里。
钟离栖与锦瑟长忆互看一眼,她又说,“其实,长老说得对,我们这些行军打仗的,哪会每个人都一世平安。”
而百里的双眼却瞟了眼锦瑟,随后便又转投到别处去,“我不是贪自己的生,怕自己的死。”
她点头,“我知道,但”她说到这时,便是说不出话了,百里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他会这么生气的原因,无非是怕求来的结果只是将来他的妻子的死讯,更怕锦瑟会是那个良人,妻子。
她见无法用安慰的话来抚慰百里,于是急忙拉着锦瑟说,“锦瑟,你不是想尝尝野外吃饭的滋味吗,今天我们就住在这里,我们去打鱼好不好?”
锦瑟原本心情失落,可离栖一说要在这里玩,灰霾便是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于是双手响亮拍着,“好啊。”又见离栖姐姐向她施了个眼神,她了然,于是又跑过去拉住百里,“百里,我们去打鱼好不好?我想吃鱼。”
百里最是疼她,见她如此,便也不想扫了她的兴,于是咧着嘴,带着她去河里捞鱼。
长忆看着他们这般和睦,走到钟离栖身旁,微微笑着羡慕,“他们可真好。”
钟离栖望着嬉笑的二人,欣慰点头,“是啊,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长忆忽然转头细细打量着她,离栖不解,“看着我干什么?”
“离栖,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离栖疑惑,“你说什么?”
“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她忽的一笑,“你怎么这么问?”
长忆将脑袋凑近,与她的双目对视,“这次你回来之后,特别温柔。就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情窦初开的小女人一般,娇羞可爱。”
长忆说完笑着跑开,离栖听懂了她的话,便恍然惊觉,这个长忆,竟然乱说,“长忆,你说什么呢。”边说着,她便拔开腿,朝她追起。
而在河中用杆子插鱼的二人见她们跑过来,将鱼都给吓跑了,无奈之余,百里只得重新找个地方插,而锦瑟却来了兴致,与她们二人玩了起来。
这一来二去,玩玩闹闹,四人竟全然不顾身份,全都在河里湿成了落汤鸡。
而就这还不够,锦瑟还调皮的与离栖和长忆联合起来,欺负百里,将百里围着,三人全都把用手舀上的水打在他身上。
百里乐呵呵笑着,也乐呵呵抬手反击她们。
钟离栖是第一次这么放下面子,放下身份与他们嬉闹,因为她想,不管往后余生漫长还是短暂,只要面对他们三个,她都一定会将自己最真的一面展露给他们。
这是第一次,她也相信,往后还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他们四个始终都会抛了身份,抛了品级,然后大肆打闹,开心的向其余三人说,“你们不要跑,我马上就追上你们。”
她叫他们不要跑,就是怕万一,往后余生,只她一人孤单活着。
他们也不知玩闹了几时,直到长忆忽然将双眼放到远处森林一处,她才不舍却有些心虚的对他们说,“我想去摘些果子吃,你们继续玩吧。”
离栖停下,“我和你一起去吧?”
她连忙摇头,“不了,你们还要插鱼,我一个人就好,很快的,等我。”说完,她便移步,将腿一步步往河边移,直到消失在离栖的眼中,离栖还是有些不放心。
百里宽慰她,“你呀,她又不是小孩了,怎么总是舍不得她离开自己。”
她垂眸,即使有些不放心,但还是听了百里的话,开始拿起杆子插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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