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我无法动武的事实,万方成已知道,其它的也没必要再隐瞒了,反正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当中,对着这个老奸巨滑的家伙,说实话也许对我更有利。
于是我答道:“至少三天才能行动自如,五天以后武功可以恢复八成。”
万方成说:“那么,王兄弟就在这里安心地住上五天。”
我冷笑道:“你还是把我当成囚犯了。我在外面会碍你的事?”
万方成说:“我说过,这里只有活人和死人,没有囚犯。我让你留下,是因为你需要一个地方养伤,而现在整个秀水镇,只有这里最安全。如果王兄弟实在想离开,我立即可以领你出去。从早上到现在所有的事情,咱俩就当没发生过。但是,我能肯定,你出去后,活不到今晚子时。”
我继续冷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的死活这么感兴趣了?如果你想让我养好伤以后,替你卖力报恩,这个算盘可打得并不精。”
万方成说:“以王兄弟的本事,足以纵横天下,又何必替人卖力?我就是因为知道你不愿为任何人效力,才把你请到这里来。”
我讥讽他:“首先,你的马屁拍得并不高明,让人听着恶心。其次,我到秀水镇来,恰恰是为别人效命的。再次,你说把我‘请’到这里来,用词并不准确,天下没有这么请客的。”
万方成并不动气,微微一笑说:“王兄弟的武功,确实是我见过的江湖人物中最高的,所以,我说的是真心话,并不是拍马屁,也没这个必要。况且,王兄弟的高明剑法,也是我将你请到这里来的原因之一。以王兄弟特立独行个性,用常规的请客方法,恐怕无论如何都请不动你,因此我在请客手段上费了点心思,虽然标新立异了一点,但只有这样才能凑效。”
他向我的杯子里续满了茶,继续说:“王兄弟到秀水镇来,诚然是替别人卖命,那也是被迫的,并非自愿。如果我猜得不错,王兄弟身上肯定中了毒。”
果然什么都瞒不了这个家伙,这几天里,他把我的底细调查得清清楚楚。我稀里糊涂来到秀水镇上,到目前为止,对我的背景和目的,了解得比我自己更清楚的,前有上官飞鹰,后有万方成。
这让我很郁闷,也感到悲哀。师父以前常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我不但对上官飞鹰和万方成一知半解,连对自己的了解还没别人多,所谓“不知己不知彼,每战必殆”,让我还有什么脸面号称大侠?
我以前在荒原上横行无忌,一踏入江湖便中人陷阱,在这之前我总是痛恨别人的阴险毒辣,现在想来,落到这个地步,其实自己的责任更大,首要原因就是我对这片江湖c乃至这个世界并不了解。
中毒,被人打成重伤,掉入这间暗无天日的房子里,这一切虽然互为因果,但都只能怪自己自负武功,脑袋却是一盆浆糊,不成熟,不老练,自以为是,遇事全凭一股愚蠢的冲动。总是一副愤世嫉俗的模样,油腔滑调地嘲讽别人和整个世界。
师父以前说过,在江湖上,解决所有的争端都得靠武功。师父还说,要战胜敌人,靠的却不仅仅是武功高低,更需要智慧的配合。
我牢牢地记住了前一句,却经常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后一句。师父在狼群中说过多次,与人争战,谋在先,动在后,所谓“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所谓“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上官飞鹰和万方成就是“胜兵”,而我自己就是不折不扣的“败兵”了。
这与武功强弱关系确实不大,我诚然打不过上官飞鹰,但稍微考虑周全一点,也不至受这么重的伤;而我的武功比万方成高出许多,却被他整治得束手无策。
我说过,上官飞鹰把我和朱玲留在那个偏僻住所,肯定有目的,但我想不通究竟是什么;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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