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得很快, 在柏油马路上飞驰。窗外灯火闪烁, 星星点点的装扮着不眠的城市。

    空调温度很高, 舒纾觉得热, 脱了羽绒外套放在后座。

    里面打底的是一件高领黑色针织衫，修饰着美好修长的脖颈, 少女美好的曲线惹人遐想, 像一只含苞待放的玫瑰。

    周沛琛似乎酷爱李宗盛，立体音响里是李大哥嘶哑黯淡的歌声，歌声和念白一样直白，歌词却深沉。

    舒纾很少听歌，这两年跟着周沛琛听了不少李宗盛的歌，不知不觉的也听出来几分味道。

    时间总是能改变很多，比她想象的还多, 以前难以想象会喜欢的事情也能成为习惯。

    比如她曾极讨厌咖啡, 而现在她正把杯盖上的封口打开, 递给周沛琛。

    她喜欢esres加半勺牛奶, 口感浓醇, 每晚必喝一杯。据说科学认证早上喝咖啡好, 但她早晨肠胃脆弱，喝完必闹肚子。

    周沛琛接过, 抿了一口，又递给她, 微挑眉毛评价道, “太甜。”

    她懒得反驳, 自顾自享受。

    车内安静，只有音响里的李宗盛在兀自一首接一首唱着，让这个夜晚显得有几分忧愁。

    周沛琛手指在方向盘上打着节拍，目视前方，开车开的专心致志，像是不经意间提起，“今天怎么突然进了会议室”

    她从善如流，“我以为你们已经结束了，想去找你。”

    他平静的“嗯”了一声，手指突然停下来，把着方向盘，接着问，“开会时坐我左边的人，你认识吗”

    舒纾的心咯噔一沉。

    “认识，是以前的高中同学。”

    她眼睛盯着前方来来往往的车辆，脑袋里的一根弦却紧绷着。

    周沛琛好像很满意她的直白坦率，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我知道。他还追求过你是吗你们学校那时候都流传你们谈恋爱”

    她和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是什么脾气还算摸得清楚。

    这个男人最是敏感多疑。

    她经常听他打电话，好像他说什么都不避讳她一样。回想他批评员工时的凶狠，经常让她有一种这是故意说给她听的错觉，一种无声的警告，警告她永远对他坦诚，没有秘密。

    他最讨厌别人瞒他，一点也不允许，而结果也证明了，欺骗他的人没有什么好下场。

    他一向是这样杀伐决断的人，冷酷无情，都怪平时对她的温存太多，很容易给她带来美好幻想。

    舒纾听到他这样问，心慢慢沉下去，他还是调查了她。

    虽然她知道像他这个段位这个年龄的男人不会允许身边有背景不清的人陪伴，但心里清楚和听到话说出口还是两回事儿。

    她亲耳听到，心里还是不免难受。

    她默不作声，周沛琛侧头瞥了她一眼，以为是重提旧事让小姑娘伤心，他得到的资料里写着，她因为这些事情受了点委屈。

    周沛琛语气慢慢缓和，安慰她似的，“像他那种男孩，年纪轻、见识少，世家出身，那时候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再正常不过。追求你也是图个新鲜，追求其他女孩儿也是，万一伤害你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听到“图个新鲜”四个字，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

    谁都不比谁好，你周沛琛又是什么好人

    舒纾实习越发懒散，去慕华的次数也越发少了，任凭母亲在家骂她懒，她也无动于衷。

    她只当是因为周沛琛调查她，她心里不舒服，不想去他公司上班，也不想见他。

    隔几天，周沛琛的电话就打来，她没好气，翻了个白眼，接通。

    “喂。”

    那边好像在敲键盘，“还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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