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附近的大学生活动中心和远处的教学楼都已经熄灯,只剩主干道上的路灯还在放出昏黄的光芒。
肖祺走出几百米,停住脚步,站在路边仰头望去,只见头顶的路灯上,一群愚蠢的飞蛾正在不知疲倦地撞着灯罩。
李雪风摸出烟盒:“来一根儿?”
“我不抽烟,”肖祺摇了摇头,眼前突然浮现出那晚黄晟倚在树下抽烟的情景,改了主意,“给我一根。”
李雪风递了根烟,顺手帮他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根,站在他的旁边,低声问:“你俩到底怎么回事?”
“他要跟我死情缘咳咳咳”肖祺吸了一口,燥热的烟卷进气管中,呛得他不住地咳了起来。
李雪风无奈道:“不会抽还是别抽了。”
肖祺夹着烟放在眼前,看着前端燃烧着的小红点,声音苦涩地说:“我怀疑他知道我就是七杀了。”
“你不是说麦里声音会失真么,他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肖祺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但他就是这么聪明,任何事情只能瞒得了他一时,时间稍长,他一定能感觉到。”
李雪风笑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吹他”
“不是吹,他就是这么优秀。”肖祺认真地说,“他的优秀让我非常自豪,但我又不希望他一直这么优秀下去,没有一个温室里长大的孩子会是这么敏感而又理智的,我希望他以后可以笨一点c迟钝一点,像温室里的花草那样,鲜嫩c天真,如果有风雨,我会给他挡住。”
“你既然这么喜欢他,那就去追啊,他又不是直男。”
“如果他知道我就是七杀,那我们就再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兄弟啊。”
“什么?”李雪风倒吸一口冷气,冷不丁被烟呛到了。
肖祺面沉如水地看着头顶扑火的飞蛾,沉声道:“除非我父亲和他母亲离婚。”
听出他声音里的阴森骇人,李雪风连忙劝阻道:“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你父亲和他母他母亲?等等,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他母亲嫁给了我的父亲,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没有血缘关系你怕什么?”李雪风道,“性别这么大的天堑你都跨过去了,还怕骨科?再说,这也不算骨科啊,兄弟,大胆地往前走,还没撞南墙呢,不用急着回头。”
肖祺扯了扯唇角,勉强笑了一下,叹道:“我现在掉马太早了。”
李雪风一想便明白他的意思:“你准备引诱他喜欢上你,以后即便掉马,他也舍不得离开你?”
“我是不是很无耻?一次次地利用他的心软。”
“还行吧,”李雪风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撇了撇嘴,自嘲地笑道,“你比我好多了,起码你没装人妖骗人感情哦,不,你也装了。”
肖祺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研究生宿舍楼,微微眯了眯眼睛,淡淡地说:“不过我不后悔,他觉得我利用他的身份打入浩气盟,其实我转浩气的时候并没想那么多。他看不惯我设局离间茶中故旧和白衣,我偏要这么做!他拿茶中故旧当朋友,可人家暗算他的时候毫不手软,我就要让茶中故旧尝到被亲友背叛的滋味,不但如此,我还要让他尝到帮会被打散c所有心血付诸东流的感觉。”
李雪风想到那一刻,心头莫名抽了一下,下意识道:“小茶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那阿晟就能承受?”
“他”李雪风张口结舌,他本想说狗剩皮糙肉厚没有承受不了的打击,却突然想到没有人天生就该承受更多,也没有人做错了事不需要付出代价,斟酌了半天字句,只得讪讪地说,“那件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狗剩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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