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空间中没有人说话,呼吸便显得格外突兀,黄晟僵硬地站着,感觉肖祺温热的气息扑在自己耳朵上,粗重的呼吸声听在他的耳中如同飓风一般,心脏不可遏止地狂跳起来。
他的白大褂在刚才奔逃时脱了下来,此时,贴在肖祺胸前的,是他光裸的手臂。肖祺的心跳是如此强劲,以至于他的手臂能明显感觉到藏在皮肤下旺盛泵动的血流。
肖祺往后退了退,让出些许空间。
黄晟转了个身,和他面对面站立,片刻之后就后悔了——肖祺这张脸,对他一个基佬来说,实在太犯规了。
他悄悄转动身体,不动声色地想要再转回去。
“你别扭。”肖祺声音低哑地说。
黄晟停了下来,侧身对着他,两人谁都没再说话,气氛尴尬得像是凝固了一般。
薄薄的铁皮门外没有一丝声音,救兵不知什么时候能到,黄晟觉得再这么僵硬地贴在一起自己一定会疯,转头看向肖祺,却直直撞进他幽深的眸子。
肖祺没料到他会冷不丁回过头来,慌乱地移开视线,眼神飘忽地盯着垃圾堆顶上一个残破的人体模型。
“唉”黄晟嗓子有些发紧,强笑一声,“挺尴尬的哈?”
“嗯。”
黄晟闭上嘴,觉得更尴尬了。
过了半晌,肖祺突然说:“多谢你救我。”
“你刚才已经谢过了。”黄晟木然道。
肖祺紧紧抿住嘴唇。
黄晟却笑了起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起目光飘忽地盯着那个破人体模型,声音干涩地说:“你大概怎么都想不到居然还有跟我独处一室的一天。”
“嗯。”
“你怕我。”
肖祺呼吸一窒,盯着人体模型没有动,心跳却骤然疯狂起来,他低声道:“我没有理由怕你。”
“你怕我掰弯了你。”黄晟充满恶意地一笑,“我这个基佬在你眼里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你怕死了。”
肖祺转过脸来,直直地看着他,冷声道:“笑话。”
“你想听笑话我可以给你讲三天三夜不带重样的,”黄晟嗤了一声,微微仰起头和他对视,眼神嘲讽,轻声说,“弟弟,你有没有听说过恐同即深柜?”
肖祺眼眸骤然收紧:“不,我不是”
“不要急着否认,你是或者不是,都跟我没有关系,”黄晟说,“我没饥不择食到这种程度。”
肖祺看着他,幽深的眼眸犹如古井,却暗潮涌动,他沉默了片刻,低声说:“上次是我失言,抱歉。”
黄晟明白他指的是前几天在商场中的那次冲突,下意识看向他尚未完全消肿的颧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颊粘膜,发现伤口早已平滑如初。
他不由得低笑起来:看,同样受伤,我早已痊愈,而你还伤痕未消,真是花房中培育的仙人掌,自以为遍身荆棘,其实脆弱易折。
黄晟自嘲地说:“没什么好抱歉的,亲代犯了错,子代活该被看不起,不是么?一个贱三儿的儿子,还是个基佬,这么缺男人,哈哈”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肖祺否认。
“你不用解释,我根本不在意你的意思。”黄晟打断他,目光飘忽地在屋里转了一圈,转向铁皮门,嘀咕,“那货还没喊到人么?真是废物啊”
肖祺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微弱光线下,只见他脸颊清俊c眉目如画,半晌,他哑声说:“当年我叛逆猖狂,说话伤了你,是我不对,不论你接受与否,这一声抱歉我都要说。”
“翻旧账就没意思了,”黄晟回头看他一眼,笑着说,“都好几年了,过去就过去吧,还提它干什么。”
“三年。”肖祺看着他说。
“啧记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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