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香片,香气馥郁。秦氏爱喝花茶,因而常泡给仪瑄的也是花茶。
其实仪瑄更爱纯茶。对花茶只是一般般兴趣。
秦氏跪坐于榻上,先是整体观察了下琴,再把耳朵贴近,拨弄琴弦。仔细斟酌了半晌,终于满意,朝仪瑄招手:“好了,你来试试。”
仪瑄跟秦氏换了位置,双手悬空,一时不知道弹什么。秦氏便建议:“就弹《凤求凰》,除了绿绮,都弹不出那份风韵。”
仪瑄有些害羞,毕竟这是首“有内涵”的曲子,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
其实《凤求凰》并不缠绵,反而有些孤标的傲气与清冷。仪瑄默默想,或许秦文君就是被司马相如的狂傲之气吸引。
最后一个尾音结束,仪瑄双手合握放在膝上,笑道:“献丑了。”
秦氏回过神,忙说:“很好。只是你的手不稳,有些音不到位,我来教你……”
这天,仪瑄直在端王府待到日暮,将《凤求凰》练了不下十遍,觉得满意了才离开。
“王妃今天怎么练的这么认真?”回去的马车上,双儿忍不住问。
王妃虽然聪明,耐性却有限,平常一首曲子练上五遍就顶天了。
仪瑄笑笑,手指抚摸上绿绮外面包裹的锦缎,“下个月是王爷的生辰,我想奏给他听。”
原来是这样。双儿吐舌,又问:“那王爷生辰,王妃想怎么办?”
双儿问倒了仪瑄。她本来只觉得,赵臻过生辰是她和赵臻两个人的事,就她为赵臻庆祝足够了。
可赵臻毕竟是个王爷。
还是个全天下最有权势的王爷。
仪瑄道:“那就在府里办个生辰宴,把兄弟姐妹请一请,再请一个戏班子唱戏。我家里过生日都是这样的。最多再去庙里上柱香。”
从小到大,温博远都按照士人的要求培养她,她并不知道怎么操办这些。
“王爷的兄弟姐妹,可都是皇子公主的,您要怎么招待她们?”双儿继续问。
仪瑄头皮发麻,“吃饭看戏就好了,能怎么招待?”
双儿对于这些也不大通,怔了一会儿说:“还是交给平娘去办吧,王妃就别操心了。”
“你说的很是。”仪瑄同意。
今天马车似乎走得格外久,仪瑄正要询问驾车的师傅,车就停下了。
“王妃,到了。”那师傅道。
双儿掀开帘子,一下震惊了:“王妃,你看!”
这里并不是王府,而是宝月楼。
怎么回事?
仪瑄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脑中立马转过好几种念头,最可怕的——有人要杀她?
她警惕瞪着驾车师傅:“你究竟是谁?”
“王妃不用怕。是魏大人要见您。”
魏襄?
原来是他搞的鬼!
仪瑄又无语又生气。要见她不能到王府见吗?非要带她来这种地方,好玩?
仪瑄冷脸:“不见,回府。”
她跟魏襄现在谁也不欠谁,没有必要再见了。
“王妃,您行行好……魏大人说了,若不能把您带来,老奴的身家性命就……”驾车师傅面露难色,若不是逼不得已,他也不愿意得罪王妃啊!
仪瑄听了,眉头深深一皱,“他真是那样说的?”
“求王妃救命!”那老师傅浑身哆嗦,几乎就要给仪瑄跪下来了。
好个魏襄!
欺负到她身边人头上来了!
仪瑄咬了下唇,好,不就是见面吗,她还怕他不成?
“走,下车。”仪瑄一脸郁闷下了马车,朝宝月楼看了一眼。
“多谢王妃!多谢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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