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
仙气并光辉而遍布天界,云彩千万中,总有几朵是胖鼠和魇兽的模样,它们栖云而眠,久了便将云裹成了自己的身样。
日光耀耀,天宫辉煌。
润玉立于檐下,轮廓明暗清晰,尤其是垂下细看掌中物的眸,眼波光泽如梦如影,瞳孔清冷之中,有从长睫罅隙间投下的琥珀色辉芒。
他的情绪,旁人如光中寻物,厥眼溺心。
润玉手中的玄冰九凌紫金冠散发出耀眼寒芒,金片为火铸,接触到龙的水系灵力后,变为半透明的玄冰,九凌角边缘保留着流光溢彩的浅金,只有出现阳光时才能看见。
他手中冠有些沉,也不知她戴着是否会累。
他负手站立在寝殿已有好一会儿了,整夜未眠不感疲乏,微微偏头,会看见放在侧殿的彼岸花,他不自觉含笑。
他已经许久没有找到可以寄托的精神希望,这种感觉很充实,也很忐忑。
润玉想起众神再对他逼婚那日,邝露提了北柠,她拒绝了。
他有心看向手中玄冰九凌冠。
也不知,是否还是同样的结果。
他总觉得,北柠把对他的好,做成了与他无关的事。
润玉总是繁忙的,抽出空暇时间做完一套红衣冰冠,到了时辰便赶往九霄云殿。
每每政事结束,众神皆叹:“天帝于外大雅君子,德重恩弘,对内谦谦君子,温润亲和,乃天地间独一却始终不肯成家,传承自身品德与修养,此为我天界大憾。”
润玉自是不接语,静坐高殿。
众神始终得不到回应,便纷纷摇头叹息,转身离开。
已经很久,不同于只求做个逍遥快活的散仙那般美好,如今的润玉,温润中是透着浓浓的寒意,防备加重,隔阂加固,旁人无法靠近。
从前想着旁人交好审视过后觉是无害者,自然是不拒的,而现在,他却对所有的主动靠近示好和付出退避东隅。
起初北柠的出现,她活泼,说话也大胆了些,可他终究是提不上心的。
在润玉心中早就有个“再好再暖的光皆如浮云”的疙瘩,为避免一身伤,他选了自囚之路。
锦觅对润玉而言,像无形的牢笼,于千年之中无法脱困。
他还记得在魇兽的梦珠里,那会北柠才来天界不久,她对着一朵发着圣光昙花喃喃自语:“只要你愿意放下,任何人都可以成为打开囚你牢笼的钥匙。”
他在深夜窥视着她的每一句话,有时会笑她大道理一堆,有时会听她的话回头审自身之愚昧。
这件事,他竟不知从何时开始。
“陛下,谢礼已送往花界。”
“嗯。”
润玉是看重旭凤的,在这世上,旭凤与棠樾身上都有跟他一样的血脉,这不是传承,而是与身俱来的亲情不舍。
倘若再来一次选择,他还是那句话只愿有我,便没有你。
为了一女子,兄弟反目,他静心细想,何其荒缪。
润玉回到璇玑宫,翻看北柠整理的折子时,看到书案旁最角落的柜格中,整齐放着上百张红柬,他竟一时记不起来是关于什么的。
随手放下折子,拿出一张红柬翻开阅了几个字,才知是锦觅与旭凤成婚纪念。
每次他二人皆会邀请润玉前去花界做客,来往多了,感觉关系亲近了一些,此后凡是他们有事,他都不会推辞。
润玉看了一眼,便将全部的红柬都拿到书案上,他想起中殿有个木匣子,起了身,这时小鱼来禀:“天帝哥哥,水神听闻锦觅上神受伤一事,特在议事厅等候天帝哥哥。”
“将玄冰冠放回中殿。”润玉说罢,扬手往小鱼身上一拂,罩了一层应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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