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身见了哈欠连连的翠花,陈扬两口子都不敢看人,远远地别开了头去。等吃了早饭上了马车,他们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这家客栈他们算是记住了,以后绝不会来第二次了
好在接下来的几天顺利多了。小麦自从见识了翠花家的客房,到了别的地方一看总是惊喜连连的,哪里还敢挑剔,只要干净安静就阿弥陀佛了!
到了下一个县城,陈扬本想另外找个镖局,但是小麦不同意,说定金都付了,钱得省着点花!好在又来了一个姓徐的书生搭伙去府城,陈扬的日子才没那么难熬。
徐书生一看就是个典型的书生,文质彬彬,谦谦有礼。见了陈扬,立即惺惺相惜,互相简单介绍后,他作了半个揖,恭敬地问道:“陈贤弟这个时候去府城,是去投亲的么?”
陈扬连忙还了半个:“正是。不知徐兄这是?”
“哦,说来惭愧,我这次秋闱成绩不够理想,听闻府城有几位名闻天下的大师,就想去拜见拜见”
“徐兄台真是求知若渴,在下敬佩!不知你说的大师是哪几位呢?”
“说起来有一位还是我们徐家的长者。这位徐老先生”
那两人一聊起来就完全进入了一个旁人都看不懂的世界里。小麦和马叔他们看他二人文绉绉地对话,就感觉像是在看戏台上的对白似的,遥远得很。不一会儿,那些声音就只入了耳朵没法入心了。
到了再出发的时候,小麦乖乖地上了自家租的马车,而陈扬,已经到了他家徐兄台的马车上谈古论今去了。
“徐兄台”叫徐平治,今年二十八,是通县附近的理县人,这次秋闱考了六十多名,不算好也不算坏,所以打算年前去府城拜访几位大儒,以充分应对来年的春闱。当他得知陈扬是通县有名的两案首后,不由对他大为敬佩,说话恭敬有加,一再谦让。而陈扬发现他确是言之有物,加上对府城乃至整个国家的举子情况知道甚多,也起了好学之心,两人一拍即合,说着说着还拿起了书本,越发停不下来了。
如此过了四五天,眼看还有一天左右时间就能到府城了,徐兄台越发拉着陈扬说个没完,这不,吃过中饭一上马车陈扬就不见了身影。
被马车摇得七荤八素的小麦,这几天都是昏头昏脑地躺着睡,醒了发会儿呆然后继续睡她颇有些愤愤地嘀咕道:这到底是谁陪谁来赶考啊,怎么需要陪的人不见踪影,她一个来陪人的人却无聊的要死呢?
又枯燥地走了一个多时辰,马叔下令大伙儿下车休息休息。小麦一听,立即来了精神,掀开帘子见车夫已经走开,旁边没有其他人,一个巧劲儿就稳稳地落在了路边上。
呼——外面的空气真好啊!小麦忍不住小小地张开双臂,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咦,什么味道?”她睁开眼四下一看,哇,好大的一片野菊花!
小小的黄灿灿的野菊花,一簇一簇地铺满了整片山坡!秋日的阳光格外清亮,映得那片野菊花跟一张张小笑脸似的,对着众人嘻嘻地笑成了一团,看着好不喜人!
小麦眼睛一亮,忍不住抬脚就想往那边去。但是走了几步看了看周围一圈的男人,她还是收住了脚,往陈扬那边走过去。
陈扬正在跟“徐兄台”说话呢,余光看到小麦过来了,忙跟“徐兄台”道了声方便,转过身来看向小麦:“怎么了?”
小麦觉得这几天都被他冷落了,于是说话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点娇嗔道:“松直哥哥,你陪我去摘点野菊花好不好?你看那边的野菊花,长得多好看啊——”
陈扬一听脸色就板了起来,低声呵斥道:“胡闹!你看看这里这么多男人,看到你一个女人家爬到山上去摘野花,多不雅观!”
小麦撅起了嘴巴,心里的不悦蹭蹭蹭地往上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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