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他两次摔到了地上,一次跑到房间的窗户下去叫小麦,不料她完全跟睡死了一般,半点反应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他是被蚊子咬醒的。等他努力地睁开眼睛一看,呵,难怪后半夜没摔跤了睡得香甜,原来睡在了地上!再一看,大天光了,他居然在地上就这么睡到了大天亮!
陈扬努力地挪着身子爬着站了起来,坐在长凳上,揉揉胀痛的脑袋,慢慢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
“这个死丫头,居然真的就让我在书房这么躺了一个晚上!居然一次都没过来看过!”
他站起身来,一脚把长凳给踹到了一边,然后忍着脚趾上的剧痛,咬牙切齿地蹒跚着来了房间外,举起手就狠狠地敲门。
“周小麦——咦,门怎么没锁?!你睡觉不锁门的吗——”他顺势一推,定睛一看,房间里哪里还有人?!
“周小麦,你死到哪里去了?!”
陈扬顿时觉得一股无名之火蹭蹭地往上冒,那是比把他关在门外更汹涌更焦灼的感觉,顿时就快要把他给淹没!
不会是又离家出走了吧?
他努力地按捺住情绪,环视了一番房间,突然看到梳妆桌上有一张宣纸,赶紧走过去拿起来看。
“我回周家集了,在这里老是跟你吵架,怕耽误你念书。我走路回去的,我知道怎么走,不用担心我。另外,就算你要找小妾,也请不要找秀儿,她让我恶心。”
简单明了,一目了然。
陈扬瞪着那几行字,仿佛想把那张薄薄的纸看穿一样,然而看来看去,还是只有那些字,只有那些个意思。
小麦误会了,还生气了,于是一走了之了。——走回去的?!她一个年轻小媳妇,就这样走回去?!虽然这世道太平,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陈扬放下那封狗屁信,在柜子里拿出自己的衣裳,先换掉身上皱巴巴还臭烘烘的衣裳,再出得门来,用井水狠狠地洗了几把脸,头脑总算是清醒多了。
他回了房间,收拾了一个包袱,再仔细地把房间门和院门都锁好,就大步往巷子外面走。
走了没几步,就看到秀儿娘立在一旁,看到他了连忙大声喊道:“哎哟秀才公,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我家秀儿昨天为了扶你狠狠地跌了一跤,今天起床都起不了了,你赶紧过来看看吧——”
陈扬不搭腔,站住脚,伸手进口袋里摸出一块碎银子,朝她的脸上扔了过去,沉声道:“赏你们的!再闹,我就把陈捕头叫过来!”
秀才娘赶紧手忙脚乱地接住银子,再抬头,陈扬已经大步往前走远了。“呸!装什么正经!要真是正经,昨天晚上还不推开我家秀儿,任她扶?!哼,等你回来,我带着秀儿亲自上门,看你怎么说——有块银子也不错哈!”
陈扬还没走出巷子,又迎面看到了卖菜回来的王大娘。王大娘见他这一身装扮,就站住脚,招呼道:“陈秀才,你这是往哪儿去呀?”
陈扬见是小麦一直很尊重的王大娘,连忙停下来作了个揖,然后颇为尴尬地招呼道:“早啊王大娘,我这是去——”
“去找小麦是吧?不用找了,她回老家啦!她今天早上跟我们都说了,说是老家有点事情,她得提前回去——我说陈秀才,是不是昨天晚上你犯浑,把她给气着了?!”王大娘一直很喜欢小麦,三句话不到就把陈扬的底给彻底戳穿了,还顺势反将了他一军,好好地替小麦出了一次头。
陈扬面对着如此直接的老人家,顿时满肚子的“之乎者也”完全没了用武之地,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我说陈秀才,依我看啊,你也不用着急去找她,她是跟我一个亲戚一起回樟树镇的,路上安全得很。小麦说的也没错,你得应试,她在这儿你反而分心,还是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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