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有点不爽“那个”,眉头又紧了紧。其实他是故意晃过来的。自春天那次以后,他就再也没跟这小丫头说过话。他接触的人实在是不多,经过上次他觉得他们已经算是熟悉了,而且他还帮了这小丫头不少,就也想晃过来搭搭讪,看小麦怎么说。但没想到对方一开口还是“那个”!他有名有姓好不好?!难道除了陈山羊就不能叫点别的了?算了,不跟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你,后来去那山里了吗?”问的有点含糊,但是小麦马上就明白了他在说啥。回想起那次,感激之情又涌了上来,但是此刻她又冷又饿,实在没有聊天的兴致。“没有。”陈扬心道算你有点良心,没把秘密说出去。其实他知道小麦没去过,那片山他隔几天就去一次,谁能比他更清楚?“哦。”陈扬眉头松了松,瞄了小麦一样,又侧过头去看大门外的枯树。
“你看到我大哥了吗?”小麦没心情理会这人,一边四处看一边问他。陈扬正想回她一句“不知道”,小麦这厢已经看到从远处走来的大哥。她高呼一声“大哥”,往她大哥方向跑去,顿时把陈扬抛在脑后。
陈扬当时那叫一个风中凌乱,“哼!”
小麦印象中大概也就说过这么两回话,说了什么也模糊,总之,印象中这就是一个实打实的怪人!
农村的日子过得总是机械得很。小麦从每天早上醒来就有干不完的活,尤其是早上:扫院子,喂鸡鸭,洗衣服,到菜园子里弄点小菜回来帮着娘做早饭一阵脚不沾地。到了饭点,王氏端菜,小麦端饭,小米拿碗和筷子,东生在小米后面跟着跑,有条不紊,分工明确。
周奶奶看了又是一阵唠叨:“冬生,你慢点!让你娘和你姐姐端就好了,你去凑什么热闹?!”
冬生笑嘻嘻地不理他奶奶,照样撒丫子跑得欢。
春生和周大勇就坐在桌子前等着吃。男人不下伙房,是这一带的规矩。
“哎哟,我来的不巧,大哥家正要吃饭呀!”院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又高又尖的声音。
敞开的堂屋门正对着院子大门,只见两大两小四个被拉长的身影在早晨明亮的阳光下渐行渐近。刚刚还喧闹的堂屋一下子没了声音,连无人敢打断的周奶奶都停止了唠叨。
如果说把不喜欢的人拿来排队,小麦不喜欢的人里排第一的就是奶奶,没办法,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紧挨着奶奶的,就是这个唯一婶婶了。婶婶身材高大,脑袋大嘴巴大嗓门也大,说话还特别容易激动,一激动起来那嗓门比院子里大樟树上的夜猫子叫还难听。
好在她一家不在村子这头住,不用天天看到她!
不过她还是很厉害,她一来奶奶就会停止唠叨;而且她还能掐会算,每次来小麦家都是快要吃饭的时候。
周奶奶很为老不尊地翻了个白眼,但一转头就冲婶婶身边的两个孙子笑了:“立夏c小满,过来奶奶这里!吃饭了没?哎呀,我看立夏这都瘦了!小麦,还不快点给你堂哥加两幅碗筷!”
“小麦,再多拿两幅,我和你叔叔也没吃咧!”
王氏也想翻白眼。她习惯了嘴碎念叨,但她的那些念叨在周婶婶火力强大的嗓门面前,连边边角角都听不到。算了,骂不过更打不过,伺候一顿是一顿吧!她点头示意小麦赶紧去。
周婶婶大刀阔斧地坐到了桌子边,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感叹:“还是大哥家日子好!看看,一天三餐,餐餐白米饭!早上还有坛子鱼!哎呀,我家可是一天只吃两顿,要是吃三顿呀,就只能喝粥了!立夏,等下多吃点,你大伯家的坛子鱼特别好吃!
坛子鱼是岭南的一种特别做法,鱼腌好放在坛子里密封了,想吃的时候拿出来,用油一煎,金黄色带着特有的鱼皮焦香,一小块就能下一大碗饭。农家上午要干活,所以早上吃的多,用这个来下饭最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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