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后来因为考上大学,才来到兰城。
祝昭玉扶住画板,小心翼翼地取下那一张完整的人物画像,起身来到梁晏深身边,递过去。
就见画像上的男人头发略长,有些遮住眉眼,眉头平展,眼皮却重重地直耷拉下去,而鼻梁纤长,鼻翼偏小,嘴唇有一点厚实感,看起来就是个沉闷又古板的人。
祝昭玉伸了一个懒腰,牵着浑身的骨头都一阵咯咯作响,吃力地道:“年纪在三十五岁以上,非本地人士,没有女朋友,一个人住在单独的房子里,既不会妨碍邻居也不会被发现的隐蔽场所,靠近荒地或是废弃工厂,再考虑到工作,离市区也不会太远,我看了地图,地点应该就在三河路附近,待拆迁的那一块了。”
梁晏深听着,不耐烦地将画纸按进他怀里:“表演完了?”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叠资料,放在他身边。
“该看看我的案子了,大侦探。”
祝昭玉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一把捂上胸口,像是受到极重的内伤,他现在不过出于一片好心帮助老同学老室友,反而像遇上债主催债似,甚至还被对方嫌弃啰嗦,忿忿道:“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会么?”
梁晏深只冷冷看了他一眼:“不能。”就拿起面前的茶杯,眼睫低覆着,掩着眸底初融而出的缱绻,那所有的寒气散去,无声地跟着温软些,嗓音低暗:“我要回去抱着老婆睡觉。”抿了一口热茶,默默地不再说话。
祝昭玉原本翘起的唇角,就这样痉挛似的抽搐一下,好歹警察也是为人民服务,怎么这位反倒要把他这个良民给气死了呢,活该他没媳妇是吧。
2
苍茫的漆黑中只余下两束车灯,白白的一团光晕里,无数的雨柱向着车灯撞来。
祝昭玉坐在车后座双手捧着手机,屏幕上正是沈言卿给他的那张街景照,他手指往下划去,后面便有众多友的留言。
沉沉的黑暗中,惟有手机屏幕泛着幽光,照出他眼眸里明亮的神采,他收到照片后,就将它放在站论坛上,果然群众的力量大,不过十分钟就有人认出来,还给他写出大致的地址,他再翻出地图,最后终于明确了。
计程车逐渐减缓速度,司机转过头,说:“已经到了。”
祝昭玉便往窗外看,玻璃上纵横的雨水流淌下来,映着极远处的霓虹灯,朦朦胧胧的,隐约勾出一栋栋矮楼,而四周是荒地。
他收回目光,将手机屏幕里的页面切换至发件箱,将原来写好的短信发送出去,就见收信人的栏中,漆黑的大字:梁晏深。
所有熟识的警察里,只有两人真正的值得他相信,一是兰城刑警队队长严明轩,二便是梁晏深,如今严明轩去了外地查案,梁晏深虽不是本地警察,单单作为朋友,他的行动力雷厉风行,果决冷硬的令人不由得信服。
一切准备妥当,他拿钱递给司机,道:“谢谢师傅,不用找了。”拿起崭新的雨伞,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祝昭玉刚走出两步,衣服还是迅速被濡湿了大片,紧紧贴上肌肤,渗进刺骨的寒气,雨下的极大,他逆着霓虹灯,倾盆的雨水中就见一栋破楼,伫立在荒地上,黑漆漆的,无尽的诡异。
从这个方向看去,霓虹灯所勾勒的街景恰恰是照片上的,也正是这个角度,才能照出一模一样的效果。
他一路走向破楼。
楼道又窄又长,只听见呼啸的风雨声,衬着周围静得更加恐怖,他慢慢地走,天花板上一盏陈旧的灯管,光线晦暗,钨丝在他头顶闪烁着,夹着灰尘的霉气扑鼻而来,呛入气管中,细细地磨着喉咙酥痒不已,顿时激起一声喷嚏。
祝昭玉蹙眉,索性捂住口鼻,从楼道拐过弯去又是一条走廊,尽头处有扇门,透出微弱的灯光,仿佛在暗示什么。
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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