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兰站在院中,鲜血顺着柔荑般的手指缓缓滴落,无声无息的融入满是杂草的荒僻土地里。
她虽然还握着剑,但是手指却有些微微的颤抖,那两柄短剑系着的红绸子上也早就染上了暗沉的血痕。
叶孤城从那间潮湿c残破的屋子里缓缓的走了出来,面色沉静,波澜不惊。他的脚步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足见其内功之深厚c轻功值高明,可是,他的每一步却都给公孙兰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公孙兰本以为,自己苦练剑器多年,凭借自己手中双剑的威力,纵使不敌白云城主叶孤城,但是,至少也有几分还手之力。她却万万不曾想到,当她真的面对叶孤城时,没等到叶孤城用处他那招堪称天下无双的绝技“天外飞仙”,甚至于叶孤城根本不曾拔剑,自己整个人便都被笼罩在了他那种骇人的剑气之下,瞬间背脊生寒,仿佛连骨髓都一点一点被冻成了凝滞的冰,只需轻轻的一捏就碎
叶觉非站在阴暗的墙角处,漆黑深沉的夜色宛若化不开的浓墨,她的身影仿佛完全被融入了这片无尽的夜色之中。
苍凉的月色还被乌云掩盖后面,夜空中除了几点星光黯淡,便再无其它光亮。夜空宛若一张平展开的黑色绸缎,以一种铺天盖地的地势凶猛的压了下来。
叶孤城背后的屋子里,一豆灯火在深夜秋风的吹打下,摇摇曳曳明明灭灭,仿佛随时都会彻底的黯淡下去,衬得叶孤城落在地上的影子,也随之剧烈摇晃,明暗闪现,影影绰绰。
感受到这座荒无人烟的破庙里充斥着的剑气,看着早已不支毫无还手之力的公孙兰,还有那个叶觉非并不认识的白衣男人,叶觉非略感兴趣的微微挑了挑眉,身边的剑气森寒而凌冽,倒是隐隐约约和她的大师兄叶英的剑意冬有些相似
虽然心中万分好奇,叶觉非站在那片浓重的夜色阴影里,却是始终默不作声,一直等到那个白衣男子毫不留情的掐住公孙兰的脖颈,叶觉非才随便从脚边踢了一个小石子朝着那个白衣男子的手腕上击过去。
那个男人面色不变,一片波澜不惊,唯独那双颜色极浅却冷若寒星的眸子里,冷漠的眼神微微动了下。
稍稍侧身避开叶觉非随便踢过去的小石子,叶孤城的眼神如同一柄出鞘的剑般,极端锐利的直直看向叶觉非所在的方向。他原本正要收紧的手指,也随之微微松了一下,公孙兰虽然仍旧无法挣脱叶孤城手指间满含杀气的桎梏,但是至少,暂且保下了命来。
叶觉非始终站在墙角的暗处,仿佛整个人都融入了那片漆黑的夜色里,此时唯一的光亮,又是在叶孤城背后的那盏微弱的灯火,除非叶孤城走过来,否则,即使凭借刚刚石子飞过来的方向,知道刚刚扔石子的那个人就站在那里,也只是隐约间能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黑影
即使身形不显,可是,叶觉非依然能感受到叶孤城冷淡而怀疑的目光扫过来时,带来的一片冰冷和锐利,仿佛周身的空气都随之冻结了一般。不过,即使被这般冷如剑锋的视线扫过,叶觉非却是仍旧稳稳当当的站在原地不动,连一点声响也不发出来,甚至爱颇有几分跃跃欲试的想着,也不知道对面那两个一手中握着乌鞘长剑手掐着人脖子,另一个被人扼住咽喉动弹不得的人接下来要怎么办
可惜,天不遂人愿。
正在这时,一直笼罩在月亮上的乌云终于被秋夜的晚风吹散,月光一片清冷,如同流水一般朝着地面倾泻下来。
而原本藏得严严实实的叶觉非,却因为刚刚踢了那一个小石子,手中握着的轻剑千叶长生方向稍稍变了变,在幽冷的月光下,恰好闪过一道银色的流光。
冰冷而锋利的千叶长生剑上,那道月色流光转瞬即逝,快到叶孤城根本来不及看清楚叶觉非的脸,然而,他的瞳孔却有一瞬间的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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