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没有听见闻时渊具体说了些什么,但是他想他已经知道答案了,连铮心里有些酸楚,却还是强作镇定道:“送我回去吧。”
闻时渊向着连铮走了一步,脸色有些白,但还是抿紧了双唇,伸手去拉他的手腕。
连铮没有让他得逞,径直将手背到了身后,他看了一眼表情忽然间变得阴沉莫测的闻时渊,还有他身后的那个拄着拐杖并不会显得太过佝偻的老人,冷声道:“偌大一个程家,却以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来阴人,我算是见识了。”
老人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程家几十个房间内的装修风格都是千篇一律地艳丽繁复,有些什么不入流的手段暗藏在里面闻时渊哪里会不清楚,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他听到了——
当他打开门的那一刻,看着连铮独自一人慌乱地从房间里跑出来,然后呆呆地望着他,眼神瞬间充满了失落,他忽然惶恐地发现,他曾经所有的在连铮面前的伪装此刻都像是虚幻的镜面一般被无情地击碎。
闻时渊没能牵到连铮的手,仿佛不敢确信连铮的拒绝一般,再一次上前一步攥住了他的手臂,手下的皮肤在轻轻地颤栗着,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话失望还是因为被老人算计了而感到生气。
闻时渊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又将手缩了回来,低着头对他轻声道:“我们先去吃一点东西,好么?”
这是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在连铮看来这些都是心虚的表现,如果你没有说过任何伤害于我的话?那么你何必害怕?
连铮转过身,不再多言地朝着旋转楼梯走去。
闻时渊脸色再一次刷地一白,他不愿再回头看老人一眼,匆匆追了上去。
连铮想要从程家离开,但他来的时候坐的是闻时渊的车,从山腰到山脚,若是徒步只怕得走上四五个小时,所以他让闻时渊送他离开,也没有接着甩脸色给他看,连铮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不好,若是闻时渊执拗地想要给他一个解释,反而越发会起到消极的效果,也幸而男人十分识趣,只是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后面。
大厅门口,程家的三少和女孩儿正拉着一个模样有些怪异的男人聊天,说怪异,是因为男人印堂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跟个二郎神似的,正好分开了他原本饱满的额头,看起来有些狰狞,但他此刻又一身西装革履,微妙的不协调感让他在三三两两相聚着聊天的人群中被受瞩目。
这人是娱乐业和电影业的巨头,年龄还不过四十,凭着一身胆气和智慧在哪都有着极高的待遇和地位,只要是关注过娱乐新闻版面的人对他都不会感到陌生,这一次老人过寿,男人和程家老大的关系不错,再加上生意上彼此并没有太多的竞争和牵扯,反倒多了几分真心交朋友的意思来,所以接到寿宴的邀请,对于男人来说,拓展更多的人脉也是有好处的,所以他来了。
然后男人就被程家老人的两个孙辈缠住了,女孩儿想进娱乐圈已经很久,奈何家里不支持,没有家族后援,她也只好自己寻找机遇,所以早在知道男人要来赴宴以后,她没少为之精心准备。
女孩儿年纪不大,画了精致又不显浓艳的妆容以后更显得娇丽水灵,她缠着男人说话喝酒,有意无意地在男人面前展露出纤细的手臂和小腿。
看到女孩儿这么卖力地讨好他,男人嘴角含着几分笑,想要他捧也不是不行,就当做打发时间的玩物吧,这对兄妹虽是姓程,但看起来并不受程家看重的样子。
男人接过女孩儿端来的酒杯,还没来得及畅快地饮上一口,下一秒,他的余光就扫到了两个匆匆穿过大厅人群的身影,然后他就这样当着不少人的面,把酒华丽丽地喷在了女孩儿漂亮的紫色纱裙上,“噗——”
红酒液就像是飞溅的血点似的,在女孩儿的裙子上开了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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