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想理会,但对方的眸光实在太过专注炙热,她偶有所感之下淡淡一瞥,也就是这一瞥,让她始料未及的,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上看到了一张极为熟悉的脸,不由得也有些怔住了。
这位新上任的禹崇职方司,竟同罗睺长得有分相似。如若不是神态气场与罗睺相去甚远,不仔细瞧,阿宁都不见得能在第一眼就分辨出来。罗睺纵情恣意魔界数万载,一身气场修为就连如今的旭凤也比不得,更遑论一个刚升迁上来的小小职方司。不过,话又说回来,难得能在同罗睺相似的脸上,瞧见他痴傻憨实的模样,阿宁不禁甚觉有趣的微弯起了嘴角。恰巧就在这时,旭凤扭头朝阿宁看来,见她竟对着禹崇露出浅淡笑意,顿时收了揶揄之意,满心不快。
假使阿宁惯常便是笑盈盈的,旭凤自不会觉着她对旁人露出这样一个,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笑靥有何要紧。关键是,阿宁平常甚少展露笑颜,对着他也就罢了,现下居然对着个刚谋面的陌生人,这就让他如鲠在喉,极是不爽快了。好在,尚还算冷静的魔尊大人,并未向这位毫无眼力见得年轻职方司,释放出他心内的不悦,依旧让他述了职,才令其退下。而阿宁对于旭凤突来的沉郁心情,敏锐的觉着,还是不要理会为好。遂收了笑意,十分随意自在的坐回自个儿惯常看书饮茶的位置,旁若无人起来。
旭凤郁郁的见阿宁一派闲适模样,默了默,随即拿过边上簇新的信纸,在其上龙飞凤舞起来。
当禹崇步出禺疆宫时,旭凤给鎏英书写的飞白书既化作一只凤凰模样,紧随其后朝汴城王府振翅而去。晚间鎏英回到府中,刚入得书房,便见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亭亭立于桌案之上。凤兄这是使得哪一出怎的突然开始鸿雁传书鎏英满腹疑惑的伸手去接凤凰,刚一入手凤凰便化作薄薄一页信纸,上书几个似鸟头凤尾的草篆大字即日起,不经传召,职方司禹崇不得入禺疆宫半步。
短短一句话,鎏英看是看明白了,但明白的同时却是越加糊涂凤兄这话没头没尾的,也没说清缘由。难道禹崇头一回去禹疆宫就闯祸了不应该啊,依禹崇沉稳的性子,述个职而已,能犯何错鎏英百思不解之下,干脆派人直接将禹崇找来,当面问个清楚。
旭凤的诏令,鎏英自是隐去未说,听禹崇将述职之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她也没弄明白这道诏令所为何来。而禹崇盯着阿宁痴瞧一事,在他看来不过是个极小的插曲。他也不会意识到,就是为着此事,旭凤才骤然给鎏英下了道禁止他再出入禺疆宫的诏令。任鎏英如何聪慧,也决计不会猜想到这上头去。其结果便是,这主仆二人,谁也不知其中真正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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