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当夜,阿宁没有去禺疆宫。
宴兴酒酣之时,她独自一人站在禺疆宫后的山巅上,目光悠远的望着那永远都不会有日月星辰的绿色光幕。
“罗睺,你可布星辰”稚气未脱的女童仰头看着绿莹莹的天空,有些不满的嘟哝道。
“怎么如今的穹顶不好看吗”一个清朗中带着丝笑意的温润男声好脾气的反问道。
“罗睺布的星象自然是极好看的,可是阿宁偶尔也想看看其他的景致呀。”女童似是思考了会儿,静了半晌才又天真无邪的说道。
“阿宁,即便你这般拐着弯儿的奉承与我也是无半点用处的。魔界之人本就喜暗,这穹顶之光耗费我数百年时间才能让其长久的定在那儿,我可舍不得将它换掉。”男子轻笑着将女童的意图戳了个对穿,还不忘无情的拒绝道。
“那好吧。”女童只得无奈作罢,谁叫他才是老大呢。
“阿宁,伸手过来。”似是不忍见女童失望,男子从怀中取出一物置于手中。
“嗯”女童闻言,乖巧的伸出手去,蓦然的便看到一块通身都流转着五彩光华的石头出现在了她的手掌上。
“阿宁,这是女娲补天时,天坑里唯一掉落下来的五彩石。天上地下仅此一块,你可要收好喽。”男子用人界大人哄孩童般的语气,说着便弯身将站在他身侧的小小女童给抱了起来。
“好。”女童轻巧的坐在男子的臂弯里,满眼具是好奇且欢喜的直盯着五彩石不放。
“你啊。”男子见状,叹息着无限宠溺的揉了揉女童的发顶,任她瞧去了。
有些话及有些人,即便过去再多岁月,想起时,那画面依然鲜活的犹如昨日。
这魔界的穹顶自那时起便泛着莹绿的极地之光,再不曾换下,只因这颜这景是那人极为喜爱的。
“罗睺,阿宁回来了。”
阿宁略带惆怅的低语被吹散在夜风里,而这一声婉转的轻唤却不会再有人回应她。
生辰宴进入到后半程,旭凤终于忍不住借着酒意出了禺疆宫。
一晚上没见着阿宁,他的心中居然有些不安宁。虽说今夜是穗禾自己的生辰宴,可是没了旭凤也就失去了兴味。旭凤前脚刚走,她便也跟着回了自己的宫殿。余下的宾客见没了主人,不仅没有散去,还越发的兴致高昂起来。这魔界中人,果真是不拘泥与这些凡尘儒节,忒的自在豪爽。
旭凤出了宫,身上本就不多的酒气被晚风一吹,也就散了个干净。他整了整略微散乱的外袍,辩了辩方向便径自朝魔药宫的方向而去。可是走着走着他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儿,这离禺疆宫越远,阿宁的气息反而越淡。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阿宁如今在禺疆宫旭凤想着疑惑的在两殿之间来回巡视着,不多会儿,他“嚯”的一个抬头,便看到禺疆宫后的山巅上似是有个黑色的影子站在那里。
那是旭凤微扬着脑袋看着那巍然不动的黑色身影,一双好看的凤眸不自觉就微微的眯了起来。
这个阿宁,独自呆在那儿是想作甚么
旭凤一个起落出现在阿宁身后时,眼前所看到的景象不禁让他有些怔愣。
山巅上的风要比底下的大上许多,阿宁那头长及膝盖乌黑水亮的青丝连同她身上的古袍一起,拍打纠缠着被吹散到夜空里,摇曳如柳,凌乱如星。
旭凤呆呆的瞧着,挪不开眼睛的瞧着。直到阿宁的身子渐渐升腾起淡淡的黛紫色光晕,流转于周身,她依然那般静谧宁和的站着瞬时,旭凤直觉她随时要乘风而去似的
“阿宁”骤然的心慌让旭凤忍不住对着那道纤细身影低唤出声,仿佛自个儿再不开口,那人便会立即消失不见。神思确实已经飘得很远的阿宁,被旭凤这一叫唤,才缓缓的从久远的记忆中回过神来。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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