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 别院。
送走黄文尧后, 霍承纲再次敲门。那人前来开门,松了口气问霍承纲“人走了”
霍承纲颔首点头,“一个难缠的人,不要紧。你放心, 下午我就把你送走。”
“真是太给霍先生添麻烦了。”那人低低道, 消瘦的身骨,苍白的脸色,有些精神萎靡。
霍承纲郑重道“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你是我的清客。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清客闻言苦笑道“岁寒东梅为清客, 弹唱拉曲为清客, 豪门凑趣文人亦为清客。我配的上哪个呢。”
霍承纲道“你啊你, 少胡思乱想。”顿, “对了, 估计经此一朝后。黄文尧和汝阳郡主女儿的婚事算是黄了。”
黄文尧服用五石散, 逛窑子,还被人从勾栏院倒到田梗上。汝阳郡主还能瞧得上他就怪了。
清客想了片刻, 失笑道“这算不算歪打正着”
霍承纲一边招呼小厮去叫乡保, 一边哂笑道“这算什么歪打正着。太子想把郭璟往辽州调, 郭璟娶了汝阳郡主的女儿, 这还调的动吗。”
乡保来了之后, 霍承纲同他商量好房屋租赁的手续, 清客现在住的宅子还有半个月租期。霍承纲不让房子空着, 让香宝叫侄子侄媳妇过来住着, 掩人耳目。
人是需要宣泄情绪的。沉闷如陈皇后,杭心姝隔三差五还要去劝慰一下。压力如太子韩霐,有霍承纲在一旁疏导。
可到霍承纲这里,只能来找清客说说心事。清客大部分时间只是听,而霍承纲大部分时间也只需倾诉,而非疏导。
霍承纲从朝堂内说到朝堂外,从陈皇后说到太子,最后提及华锦萼。霍承纲顿了顿道“华锦萼侍寝太子,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对你不起。”
清客笑道“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他们是夫妻,你从何干涉。”笑了笑,看起来浑不在意。
此话一出,霍承纲心里更空了。他到情愿清客说些忿怨的话,这样他就能做些什么补偿。就能名正言顺的做些什么。
霍承纲心跳停了片刻,整个人窒了一窒,那一瞬间,他似乎捕捉到什么。却没有及时读懂,让它溜走了。
皇宫内。
华锦萼浑身是汗,走过御花园的芍药群时,清风吹过,方觉手心里都是水。
华锦萼晕晕乎乎的,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从长春宫走出来的,甚至不敢回想陈皇后看她的眼神。
华锦萼在亭榭里看见楚王的猫。
楚王的猫长得很有特色,华锦萼长这么大见过黄猫白猫黑猫三花猫,唯独没见过灰蓝色的猫。
楚王的猫懒洋洋的蜷着身子,在亭榭内晒太阳。尾巴垂在阳光下,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空气,四下却并不见楚王的人。
华锦萼不喜欢猫也不喜欢狗,见状远远的就走开了。为了怕撞上楚王韩霄,还特地挑了一处僻静鲜少有人走的假山夹道。
怕什么来什么。
华锦萼在假山缝隙中艰难穿行,后领忽的被人一揪,楚王半冷笑的问她,“你怎么跟我小猫似的,专往人逮不到的地方躲。”
楚王觑着前面的夹隙,华锦萼侧着身子,吸着小腹才能挤过去。跟那怕人的野猫似的,见人逮,便往那疙瘩犄角里钻。
华锦萼讪讪的,随手指着假山深处的一块小顽石。“我想捡来玩玩。”
楚王当然不信她,正欲说什么,后颈忽然一痛,人软瘫下去。华锦萼双臂艰难的撑着韩霄,目瞪口呆的看着韩霄身后的霍承纲。她比口型问,霍大人你这是在干什么
霍承纲问,“他没晕”
华锦萼看了看楚王韩霄点头道“晕了。”
霍承纲松了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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