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我娘,京师的话不知道会说得多难听,说她连个女儿都教不好,教出个丧行败德c有辱家风的女儿,我娘就算好起来,日后恐怕连家门都没脸迈出去了。”薛澜一脸疲惫地重复,他是想过五姐逃婚,必然会被人说闲话,但做好心理准备是一回事,眼看到后果,还是觉得心力交瘁很难负荷,他苦笑一声道,“我现下该庆幸五姐不曾将去处告知,否则看着我娘现在的样子,看着我爹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恐怕我真控制不了自己,会把五姐的行踪说出来,那之前的一番苦心可都白费了。”
“阿澜”从未见过他这般生气全无的模样,她心头好难受,一些宽心安慰的说辞又太苍白无力。
“对不住。”若非她提出来逃婚,事情也不会闹到如今境地。
薛澜握住她手,说给她也说给自己听:“倘若事情重来一次,我们也不会看着五姐姐死是不是?”
是。可究竟是对是错,她真的不知道了。
“阿昭,你帮我一个忙,”薛澜道,“你去清凉寺替我娘祈福,多住几日,求佛祖保佑她早日好起来。”
陆昭闻言定定看着人,悲从中来,勉力将到眼眶的泪忍回去,郑重点头。
从薛家出来,忍了许久的泪落下来,她不敢停下来,一边擦泪一边往前走,天大地大却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阿澜从来不信鬼神之说,让她去寺庙多住几日,是不是薛伯伯不想她再到薛家来,以后会不会也不许阿澜再与她来往了。
若是薛伯母真有个三长两短
客栈位于巷子深处,少有人往来,到日中才有刚抵达京师的客人到来,进客栈的时候就注意到旁边台阶上坐着的小姑娘,双手环膝,头埋在怀里,一动不动。
她心里空荡荡的,想什么都觉得头疼,心口也难受,思绪放空了不知多久,就在神志模糊将睡欲睡之际,听到一道温柔的嗓音问道:“怎么了?”
没得到回应,那声音又耐心问了几遍,她茫然抬头,怔怔看人。斯文俊美的男子身子半蹲,与她平视,一边轻声咳嗽,温柔笑道:“我熬了兰花茶,进去喝些好不好?”
瓷白色的杯子,明净淡绿的茶,泛着金黄光泽,雾气蒸腾,茶香四溢,芬芳怡人。
掌柜的不知何时退了下去,客栈的厅堂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捧着杯子,视线停留在男子持壶的手指上,指节分明,修长好看。
“还要吗?”
她摇头,收回视线,改盯着自己的手指。
颜典咳嗽了一声,吸引到小姑娘抬头,担忧问道:“你伤风了吗?”从先前到现在,一直听他在咳嗽。
“无事,旧疾而已。”
他往常瞧来就弱不禁风,今日更显苍白,肤色都泛着近乎透明的光泽。
“旧疾犯了,无心读书,难得有闲情煮茶品茗,就有贵客到访。”
陆昭听他这样说,不由笑了下,双手端着杯子,小口地抿了一下。
“好喝。”兰香怡人,回味甘甜,唇齿留香。
“我从滁州带来不少,喜爱的话给你带些回去,兰花茶有提神醒脑c纾解情绪的功效。”
她闻言静默一瞬:“有没有什么茶有百病痊愈c起死回生的功效?”
颜典听到这处,有些猜到她今日心情不愈的原因:“生死有命,做人有时候须得放开怀抱。”
“我做了一件事,可不知道是对是错。”
“这世上的事,本来就无简单的对错之分,听过一句话吗?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但求无愧于心“可我心中很难受,很愧疚。”
“那如果时光倒流,退回到让你再做决定的时候,你还会做吗?”
她沉默很久:“我不知道。”阿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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