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做父亲的,希望女儿嫁个好人家,荣华富贵衣食无忧,何错之有?我能体谅商伯父这片舐犊之心,也感念他对于颜家多年照拂,所以甘愿退婚成全。至于他推荐我上京应试,完全是出于与我颜家世交的感情,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扶助一把。你若非要将这种推举当作我答应退婚的条件,将这一切当作我与商伯父之间的交易,就未免将我们看得太轻。相交多年,恐怕该说失望的人是我。”
“子放,对不住”是他气昏头了,只以为他为了前途愿拿小妹的感情做交换。
“当真不可挽回了吗?”这些年他早将他看作未来妹婿,也将小妹的一腔深情看在眼中,“既然你已中了状元,也许爹不反对了呢!”
“是否反对,悦湘兄何不尽快折返,亲自问问令尊?”看来滁州太守的目标,尚未向儿女挑明,一个小小的状元,商充又怎会放在眼中。
商黎点头,不死心问道:“你当真不见小妹一眼?”
“妇人情感充沛,行事容易冲动,不顾周全,悦湘兄该把握方向,思量清楚何种抉择真对令妹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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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澜被陆昭领到城郊一处宅子,她站在一颗树前,袖子一卷打算爬的造型。
薛澜及时拉住人:“哎哎哎!这是哪里?”
“济病坊。”
薛澜讶道:“来这儿做什么?”济病坊,由朝廷拨款,各地府衙所建立,用于收养年老者,孤幼者,及穷无所医的病患的地方。
陆昭已经爬到树顶,从延伸的树枝爬过去,蹲在墙头催促:“走啊。”
“走大门不行吗?”明知道他四肢不协调,宁可钻狗洞也爬不上墙。
“走大门要绕好远的路呢。”她歪着头想了下,“你等我会儿。”转身跳进院子里头。
过了少时,一根粗绳子从里面扔出来,少女清脆的声道:“你绑在腰上面。”
薛澜怎么看都不放心:“你行不行啊?”力气再大也是女孩子,可别拉到一半把他摔下来。
陆昭拍胸脯保证:“放心,我有帮手。”
墙那头好像是挺嘈杂的,薛澜认命将绳子绑上腰:“好了!”
那头陆昭大声喊着“拉”,一股力道将他缓缓提上去,他手脚并用扒在墙头朝下看,看见院里头拉绳子的除了陆昭,还有两个高个子的少年,四五个岁数小点的男孩子。
陆昭招手:“跳下来,我接着你!”
“行不行啊?”某人爱惜生命,再三确认。
站在陆昭身侧,最高的男孩子说:“我去房中搬床被子过来,小公子就不怕崴到脚了。”
等被子的空隙,陆昭介绍道:“这是阿澜,这是豆豆,丁丁,小狗子,默默。”
被子抱过来,一番折腾,薛澜终于成功下地,他揉着差点闪到的腰还在抱怨:“多走几步路就多走几步路嘛,罔顾别人的生命安全是可耻的行为。”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抱着篮子过来,一双灵活的大眼睛滴溜溜好奇打量着薛澜,陆昭从篮子里摸出个番薯,三两下剥了外皮,塞进喋喋不休的某人嘴里:“吃东西吧你!”看食物还不能堵住他的牢骚?
薛澜咬了一口,眉开眼也笑:“味道真不错,顶好!”
“这是他们自己烤的,赵梁手艺可好了,这番薯烤得外焦里嫩,黄灿灿的,一看就好吃。”
“你叫赵梁?”薛澜看向先前抱被子搭救的高个子男孩,男孩点了点头。
“你知道自己姓什么?”这里是济病坊,一群孩子待着的地方,应当是济病坊中的慈幼院了,都是孤儿。
“嗯,六岁的时候,家乡发洪水,闹饥荒,爹娘都死了,姐姐带着我来京城寻亲,没找到亲戚,姐姐也生病死了,之后我就来慈幼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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