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晨,小君上班以后,文凯走出家门,走出家来,他才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这阵子,他差不多每天都和小君一样,上班似的走出来,还不知道要去做什么,总之,呆在家里一个人更是无聊和无所事事,不如到大街上转转,或许他会意外地找到合适的工作或是想要做的生意。对了,他想起来,昨晚大海约了他的。
春寒料峭,晨风有丝凉意,文凯抱着两臂。
长长的十字路伸向远方,他站在那里,忽然忘了赴约,只感到前途茫茫然,不知道要选择哪一条路。
那些该死的中介所贴着的花花绿绿的纸片,让他眼花缭乱。有几个地方,他已经试过,待遇太低而工作也干不了。中介所有些所谓的工作根本是在吭骗人,他深信这一点。
既然报纸c新闻媒体经常报道某某下岗职工,一次偶然机会便会发家致富的事迹,那么看来,决不能盲目地认为创业是件难于上青天的事。想到小君那双殷切的眼睛,他告诫自己,寸步难行只是暂时的。
不知不觉,他已踱到市区郊外的那座石桥上,因为离闹区很远,这里很是安静,也很少有人来过。心烦意乱时,他和大海常常来这里,同是天涯沦落人,使他们分外亲近和默契。
时间尚早,大海还没有来。
桥下,绿幽幽的河水深不见底,兀自无歇地奔流,而两边便是连绵不绝的山脉了。
文凯伏上栏杆,掏出烟和打火机,苦闷的日子让他不仅学会了喝酒,也学会了吸烟,仿佛这样能让他好过一些。
突然,他的手停在那里,他想起了小君娓娓的忠告,不准他吸烟。迟疑了片刻,他还是将烟点燃,狠狠地吸了几口,然后丢进滚滚而去的河水里。
过了很久,背后传来一个瘦高个的男人略有公鸭嗓的低沉的声音,“文凯!”
文凯没有回头,他知道是大海,“你嗓子怎么了?”
“昨晚熬夜了,和房东打麻将,反正也睡不着,失眠更难受!”大海走上前,他的身材很高,只是太瘦,如电线杆一般。他和文凯一样,也是来自周边的山村,财专毕业后,就分配到了这座小城的一个大型水泥厂当会计。也不过是几年功夫,大海便和大家一样下了岗,因为水泥厂倒闭了。因此,他也和跟他谈了几年恋爱的女友告吹了。
文凯依然没有回头,只是望着河水,他了解他的感受。
“文凯!再这样混下去,我会疯的!”大海一脸落迫的痛苦,稍长的头发有些凌乱。
“我都30出头的人了,却一事无成,女朋友也早就休了我,到如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爸妈那边一催再催唉!真他妈的烦!”
“你爸妈的身体还好吗?”文凯问。
“六七十岁的人了,农村的活也是干不动了!”
“唉!”文凯也长吁口气,“这社会,越有钱的越能挣钱,没钱的就只有干瞪眼儿的份!“
“是啊!更别提什么结婚了,没有经济基础,拿什么结?有哪个女孩儿愿意嫁给一个穷光蛋哪?”
“可是,贫穷有罪吗?我们也是正宗的大学毕业啊!”文凯不服地说,““贫穷不是罪过,这是真理!”
“可谁又会相信这鬼屁真理!”大海又说了句脏话。
文凯感概地叹息一声,“现在的社会,没有钱,就没有地位,夫妻之间不也是经济决定地位的吗?”
大海有点惊奇地看着文凯,“怎么会这么说?小君可是个好媳妇儿!”
“是啊!”文凯讪讪地笑着,脑海里又闪现出小君忧郁的眼睛。
“还有一条出路,那就是——做现代的人力车夫,蹬‘三轮’!”大海说。
文凯看着他,忽然悲哀地笑起来,“早知道今天一定要蹬三轮,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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