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的房屋内，细腻僵硬的脖颈下一道道凛寒的刀光，映照出一双双或阴冷如饿兽或惊恐如死灰的眼睛，施暴与受虐的眼神取代了声响，除了呼吸。

    刀光经过冰冷铠甲的折射往返四壁，将没有灯火的室内照得又冷又亮，就像一个水室，只要不去搅动，看到的便只有波光粼粼，然而一旦动了，就会有血红的渣滓浮起。

    终于有人还是动了。在赵林挥手下令前，百花楼的主人金姐咬咬牙使出了惯用的招数：“赵大人大驾光临是可是有相好的。”

    赵林嫌恶地推开她，掸了掸被她碰到的部分，粗吼：“滚。”

    金姐倒也不觉难堪，越是高高在上，就越是一副冷面无私的样子，这种人他见多了；到了这里，暗地背人又是另一副样子，这种皮她也揭多了。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却有些棘手，即使是最上不了台面的花街柳巷里，也未敢有过他的丝毫流言。他没有进过这百花楼，甚至没有进过任何一间青楼，因为他只会把他要的女人召进府里，从花街柳巷到相府别院，旗鼓招摇，毫不避讳。那些出来的女人，敢说他一个不子，第二天就会被割去舌头。

    金姐笑着开口：“奴家一直仰慕您的威名，今日有幸得见，死不足惜，只请赵都督让奴家死个明白。”

    赵林对这一番吹捧倒狠受用，冷笑地用剑尖挑起她的下颔，啧啧不屑，“你不是她”又变得恶狠狠，“就当是受她拖累吧。”

    金姐徒手握住剑刃，鲜血淋漓，笑容依旧：“不知是谁有幸被大人您看中呢？”

    赵林沉眉，冷嗤：“笑话，本官又不是蠢货，岂会看中她。”

    金姐眸光一转：“想来赵大人定时怀疑您要找的人就藏身于百花楼之中，不如一一查看过去，再做定夺，免有漏网之鱼。”

    赵林垂下眼睑，陷入了沉思，这时候，阿目上前禀告：“赵爷，那个跳舞的红衣女子我见过，一定能认出她。”

    金姐摸着了底，原来这群人是冲玉翘而来，只是一个舞姬有何过失，竟能让堂堂步军都统如此兴师动众。

    赵林沉默像有所顾忌，沉默不语，金姐刚想出声开解，另一个中年男子却已从队伍中踏出一步：“赵大人，此处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不可能有漏网之鱼，久则生变，不如都解决了。”

    赵林肯定地略略点头，金姐立即抢先杨声：“翠儿，快把玉翘那蹄子给我拽下来以死谢罪，别以为脚废了，就能赖在床上装死。”

    赵林疑惑地问道：“她的脚废了？”

    “是啊，对一个舞姬而言，与其当个残废倒不如死了干净，您倒成全了。”说着向后厉声，“翠儿，愣着干什么？”

    脖子上还架着钢刀的翠儿浑身一哆嗦，手里的托盘砸下来，噼里啪啦地砸开，所有人的视线都移了过来，她吓得捂脸大哭。

    赵林不耐烦地用神色稍一授意，士兵举刀正要砍下。

    “住手”门外突然突然喝止声，视线纷纷落向门口，却见空无一人，金姐趁机将翠儿拉到身边，不停地拧着他的手臂：“你这个骚蹄子，赵大人也是你能看的，把你看得魂都丢了。”

    中年男子从旁吹风：“大人，事不宜迟，快些动手吧。”

    说话的男人，金姐识得，冷笑道：“陈大人，许久不见，我们这儿的姑娘可想您了。”金姐略提尖嗓音，这楼里的姑娘都知道这其中的暗示，便有人踮起脚尖招着手帕喊道：“陈大人，您的亵裤还落我房里呢?”姓陈的中年男子怒及，提起刀却又找不到声音的来源，调笑的女子不只一个，声音此起彼伏。姓陈的男子脸色发绿，厉声道：“给我杀了刚才出过声”

    话未说完，便被金姐打断：“陈大人你区区副将，僭越夺权，还没有没有把赵大人放在眼里。”

    陈副将看了眼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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