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街的尽头一对巡城卫队向南街行来,领队的巡城史c巡城路线与时辰都与往常一样,但不同的是巡城对中间多了一辆八轮车撵。明黄色的车幔垂落在两侧,车辕横木上覆着鲛鱼皮。宽敞的大车内铺着兕牛皮,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男子正侧卧安寝,他一手撑着头,一手握着银杯,悠哉悠哉地听车轮辘辘。
一个身着金色轻甲的男子勒马赶上几步,声音低沉:“陛下,卫行一路走来,未发现异景,都统借口夜现祥瑞,分明是有意诱我们出宫。”
卫行语气凝重地禀告,希望引起车内人的警惕,可是里面却传来一声迷迷糊糊的应答声。
卫行叹气,继续禀告:“前面就是南街,不在保护圈之内,为预防万一,是否现在就回宫?”
回答他的是咕噜噜的声音,银酒杯滚落,但是车内的人却迟迟没有回应。
巡城队依旧缓缓行进,领首的是个身穿金色铠甲,五十出头的中年男子,金色头盔包裹的脸阴枭严酷,他就是十三路步军都统,赵林。
脚边一个小卒边小步追跑,边禀告:“林爷,前面转弯就是南街,如爷还在百花楼里,让陛下瞧见恐怕不妥吧。”
赵林手持马鞭,随意往下一抽,皮肉绽开的声音里,阿目本能一躲,不敢发声。
赵林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冷哼:“本都就要小皇帝看到,看他能怎么样?我赵家的人会怕他一个傀儡皇帝。”
阿目吓得不再吱声,轻轻碰着下伤口,只觉得衣服上湿漉漉的,也不敢看手,而是悄悄眺望队伍中的车撵,里面的人正端坐,黑色的身影挺拔绰约,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却仍忍不住心驰神往,身上的痛楚也仿佛减了几分,不由痴痴自语:“好看”
赵林甩下一鞭,将他抽回神,不屑地骂道:“学不乖的东西。”循着他的视线往后看去,将鞭子丢到他手中,侧身滑下马,蹬黑色的靴子踏入队伍,严整的巡城立自动分开两侧,他稳健迅捷的脚步,在越靠近车撵时就踏得越迟疑,不是为君威所慑,而是要听两人对话。
小皇帝正饶有兴趣地问道:“还没消息吗?”
禁卫首领卫行顶头禀告:“属下无能。”
小皇帝叹息:“自上次分别后,朕常魂牵梦萦,千辛万苦终于得见,却让她险遭不测,难道朕与她的缘分浅薄至此,唉”
赵林疑虑地思量,回神见小皇帝已经看了过来,快走几步,躬身报告:“启禀陛下,既为祥瑞,应普照我大朝四方,东街已现过异景,据臣推测,今晚异象将现于南街,请陛下安枕移驾。”
他言辞得当,语气却颇为傲然。
卫行不由发怒:“赵都统,你是让陛下听从你的吩咐吗?”
“臣惶恐,决无此意。”他深深地头,为的是掩藏唇边得意的笑。
“住口,卫行,不得无礼。”皇帝打了个哈欠,语气慵懒而认真,“夜现祥瑞,四海升平又如何,朕心中有一女子,尝自寤寐思服,唯有梦中才得以相见,万事都不及见她一面重要,既有祥瑞,便由你替朕瞧了吧。”
小皇帝昏庸荒唐,五年前说梦见一个女子,举国寻人,却难觅踪迹,甚至不惜召民间方士进宫,却仍求之不得,后来更听从方士的进言,不入后宫,不近女色。那一年,小皇帝刚选秀立妃,他的女儿赵司云因此空居一宫妃位,至今仍未侍宠。
赵林疑虑道:“陛下,梦中之人何足道哉。”
“爱卿所言甚是,朕也深感疲累,梦中之人不足以道,但是朕前几日见过她,世上确有此人。”
赵林不由思量,根据刺客回报,他口中的是个奇丑无比的女子。
快看,那是什么?队伍中响起一片铠甲震动声,赵林随之抬头,只见废弃的哨楼上一袭红衣蹁跹。眼中有一丝不屑,不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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