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子迟疑地点点头,虚心道:“果子明白了。”
我满意道:“像你这样的男孩子又有不同。一般只有女孩子让你搬家的时候,你才能搬家。明白了吗?”
小果子愣了一会儿,又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我颔首道:“你年纪还小,搬家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姐姐现在只能教你第一步,以后的内容还需要你自己去研究琢磨——来,我们先从第一步开始,现在去把姐姐的金创药拿来,好不好?”
我艰难而辛酸地支着一个微笑,几乎快要笑僵,果子才终于开窍般地点了点头,乖巧地进了屋。我这才如释重负般地卸下微笑,伤口处的疼痛感愈发清晰,天上的一弯上弦月与院中景象一同摇来晃去,把我转得晕晕乎乎。
身后一个声音道:“你想好要去哪了?”
“离这里越远越好便是。”我支着院中最大的老槐树,勉力回道,“你不是说你的藤蔓只能拖住他们三个时辰?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快些起程。”
一股气流突然拴住我的腰,凌空把我拽到了院墙边。花妖把我接住,一句话接得莫名其妙:“你也知道只有三个时辰。”顿了一顿,又沉声道,“你带着一身伤硬要回这里,就是为了那只果子狸?”
我对他这连拖带拽的习惯十分不满,面有愠色:“不然还能为了什么?”
我抬头欲与他分辩,却只见到他面容泠泠,唇边似凝了寒霜般清冷冰凉,像是一座终年没有表情的玉石雕像,惹得我一时失语。
倒是墙上一行青色的篆字映入眼帘:许君一诺,进退不忘。
我皱眉道:“这是什么?”
花妖将一片柳叶递给我,甚是冷淡:“签下你的名字。”
敢情还有这么写欠条的?我接过柳叶,笑吟吟道:“那若是我还想让你帮我一个忙,是不是只要再给你许一个愿望?”
“不用。”出乎意料地,这只喜怒无常的妖怪竟没有得寸进尺。
我喜出望外地签下“叶绾”二字,掂了掂手中的柳叶,打趣道:“你这欠条也忒不专业。哪有只写了欠债人的名字,却不写债主的?”
花妖默了一默,自我手中接过柳叶,再犹豫了一会儿,才抬手落下姓名。
我紧盯着他轻移的指尖,下意识地读出了声:“白,慕。白慕?”
“你听说过我?”花妖化散了柳叶,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我摇头道:“我怎么会听说过你?何况光仙界叫这个名字就有很多,上到太微垣宫主白慕上神,下到紫微垣收留的洒扫童子,少说也有七八个。再说你是个妖怪。我对你们妖界一无所知,怎么可能知道你是哪一个?”
眼前人静悄悄地立在月辉之下,沉默许久,像是凝固了一般,四周的气息却突然变得紊乱。我创口处还未包扎,被乱窜的气流压迫着,又渗出血来。
待在这只花妖身边果真是个风险活,小则坑蒙拐骗,大则敲诈勒索,轻则唇舌相讥,重则伤上加伤。若我不是个体魄强健的神仙,恐怕早已被他害死。
“我又怎么惹到你了?快停下来”尽管再体魄强健,还是有些支撑不住。
花妖锁紧了眉头,神情难得地凝重:“不是我。”
“不是你?!”我捂着伤口,钻心的疼痛一下又一下地袭击着我,侵蚀着我的神志。若此刻面前有一面铜镜,定能照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来。
“恐怕你得提前离开这里了。”花妖望了一眼天边,目光愈加凝重。突然身形一动,化为一道流光飞入屋内,把正在理包袱的果子拎了出来。
果子死死地抱着包袱,在他手下不停挣扎,煞是可怜地踢喊道:“不要吃了我不要吃了果子呜”
我瞧着动弹不得的小果子,惶恐道:“不是说三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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