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没有办法放心,你如何惩罚我我都心甘情愿,只求你派人去看看他们伤势如何,我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你要我如何我便如何。”往日里他都是派遣身边贴身的小厮跑腿,若是能说动俞馨派人去看他们,人换了,自然他们也会起疑心,那么事情就还有转圜的机会,说不定能靠他们把他救出去也不一定。
俞馨看着面前的话本,又翻了一页,漫不经心道:“若是我遣人去了,谁知道将军会用什么方法传递信息呢,这样我始终有些不放心,所以还是别去了。”
郑羿翰一口怒气涌上喉头,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皮肤上刻骨的痒意,紧紧握着拳:“馨儿,你说什么傻话,你如今惩罚我我甘之如饴,只盼着你赶快消气,又怎么会去传递消息。”
“还有,水姐姐那边将军也不用多费心了,正是水姐姐应付的卓元九等人,他们现下都只当将军是真的病了,而之前要抓我去望月阁幽禁,也只是将军一时恼了我,误会罢了。”
郑羿翰瞪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不可能,雅欣怎么可能这么做!”水雅欣那日坦诚一切后他便知道水雅欣也是恨毒了俞馨,再说凭着水雅欣对自己的感情,怎么可能帮着俞馨做事。
俞馨眼睛就没有从面前的话本上抬起:“怎么不可能?将军以为只有你们男人在前程和女人中间会选择前者吗,姐姐为了家族,也是肯牺牲一切呢。若是将军想从姐姐这边下手,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郑羿翰握拳的手禁不住颤抖了起来:“你拿什么威胁她了?不然她怎会如此听你的话。”
俞馨挑眉笑道:“将军有担忧姐姐的功夫,不如多担忧下自己吧。说起来将军不奇怪吗,为何将军向朝廷告的假已经过了期限,却还不见朝廷来人呢。”
郑羿翰咬了咬牙,确实如此,他初得病之时只说自己是隐疾犯了,告了七天假,若是过了七天病症还没好,便再告假,他之前屡屡打了胜仗,如今是朝中的红人,在皇上面前很受器重,所以按照惯例来说,若是七天还没去上朝,朝廷必然会遣人来问,但是现下还没有,难道是俞馨把他们都挡在了外面?若是如此,这女人也太大胆了些。
俞馨放下了手里的话本,伸了个懒腰:“水家在朝廷的势力比我想象得还要大,姐姐只不过给家里递了句郑羿翰得了重病已经不中用了,水家就立马想办法在皇上面前把你的朝务给揽了过去,现在皇上只当你是得了重症,今后都没有办法再上战场了,只叹息一声,朝中又少了个能臣,吩咐你在家好好养病,不必忧心朝政,还赏了好些金银,现下就算将军在家养个三年五载也不要紧,也不至于饿死了。”
郑羿翰怒气突然涌上来,内里是痛意,皮肤上是痒意,两厢一起发作让他一口血梗在了喉头:“荒谬!我自从上了战场,屡战屡胜,功劳望重,皇上不可能如此轻易便打发我了!”
俞馨缓步走到床边,语调轻柔婉转:“将军认为皇上会要一个病秧子上场打仗?再说将军是水家的乘龙快婿,皇上巴不得你养一辈子病。”她摇了摇手中的薄扇,“不仅如此,将军往日麾下的将士们效忠的主子,过不久便会换人了。将军当他们忠心耿耿,他们心里啊,此时只怕是早就把将军抛在了脑后,想着怎么在新主子面前得脸。”
郑羿翰怒火攻心,喉头的一口血喷了出来,有不少喷在了床铺上,像蜿蜒在被褥上的花。他再也忍不住身上的痒意,伸手去挠着双臂上的皮肤,不到一会儿,便挠出了血,血痕交织,不仅如此,那根弦一旦绷断了便再也停不下来,他见出了血,却也没有停止,直把两条手臂都挠得血淋淋的。
俞馨后退了一步,避开了郑羿翰吐出的血,她见状轻笑一声:“将军若是还想着日后能够平步青云飞黄腾达,那你还不如求我再给你加点安神的药,好在梦中做做梦。”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