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带了笑意,“你不喜欢,告诉我一声,倒到马桶里就是了。刚刚有没有烫到手”
只有最无可奈何的才会歇斯底里,风度尽失,所以啊,他不用生气。
“我没事儿”陈娇说,她转过头,视线落在空无一物的大桌子上。
盛先生绕过地上狼藉,走到陈娇身侧,单膝跪下,他不容拒绝的握起陈娇的两只手,低着头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检查,陈娇挣扎,没挣开这个成年男子的力道。
忽然间,她扬起刚刚被对方看过的手,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盛先生的脸上,陈娇视线落在桌面上,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气,“我说了,没事儿。”
莹白细嫩的手从盛先生手心里滑出来,男人垂着头,后背僵硬,两只手还维持这刚刚握住她的姿势,整齐的发丝颓败地打下来,让人看不清表情。
他的确是天之骄子,父母恩爱,从小就宠爱他,不说打,二人都是斯文又有修养的人骂都没有骂过人,发生争执也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商量,或是冷战。
只有陈娇,打过他的脸,盛先生不是不生气,而是觉得他要让着她,要忍耐。
陈娇站起来绕过对方走向楼梯。
这几年陈娇的脾气越来越坏了,盛先生愈发能忍了。
“你什么时候让我离开。”上楼前陈娇回头问,黑色的裙摆像是暗夜里的河流,她的眼睛里面永远藏着令人心动的星光。
盛先生看她一眼,愈发心动,知道她不喜欢被自己盯着便低下头,一边收拾地上的狼藉一边说“娇娇你死心吧,就在这里陪着我不好吗”
“谁要一辈子陪一个疯子”陈娇冷笑,转身上楼。
一天下午,陈娇的嫂子过来,盛先生每次看陈娇情绪不好就会让人来看她一次,从前都是心理医生,她嫂子还是第一次登门。
嫂子刚进客厅,视线瞟了一圈,笑着和陈娇一起坐在沙发上,和她说“这过得不是挺好的,你哥辛苦一辈子连这房子的装修都挣不来”,她笑盈盈的看着身边不识趣的小姑子,继续说“婆婆离世前还问起你,我说娇娇过得很好,如今看来也不算说谎。”
陈娇心里一惊,只觉得心里凉得透骨,她惊惶打断嫂子的话,“我妈什么时候走的”
“你老公没说已经三年了,七月初三,在人民医院。”也许是过去太久,嫂子只是单纯惊讶陈娇不知道这件事,又怕她打闹,把陈娇的一只手握在手心看着她的眼睛说“娇娇,听嫂子一句,人去了就去了,活着的还要继续活下去。你是什么处境,我和你哥也知道一些,是我们没用,没钱没势的帮不了你。我和你哥,柴米油盐半辈子也过来了,盛先生那么爱你,你看开些,也认了命吧,往后有的是福气。”
认什么命
陈娇没说话,她咬着牙,眼泪往心里流。
最后一次见妈妈是在毕业前的一个寒假,她喜欢一件大衣,妈妈不喜欢,两人因这个拌了几句嘴,她就跑去上学了。
当时觉得平淡,往后越想越是温馨平常,满满的烟火气,现在想起来仿佛肝肠寸断,她居然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见过。
夜色过半,陈娇睁开眼睛,盛先生躺在他身边,呼吸悠长,窗帘已经遮住全部的星光,床头柜边的暖光灯映把她的脸,柔和美丽的轮廓,冰冷无情的表情,她伸手从枕头下摸出一把水果刀,刀锋干净,下一刻刀尖悬在熟睡男人随着呼吸起伏的心口,陈娇扫了眼对方,男人闭着眼睛呼吸安稳,于是她狠狠地按下刀柄。
猩红的血液随着一声痛苦的呻吟溅落在白色的被单上。
盛先生被痛醒,鲜血从他口中涌出来,在心口蔓延,他看着黑暗中模糊优美的影子,皱着眉头说不出话。伸出手去够按在自己心上的那双秀丽白皙的手,却摸了个空,只触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