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大气的办公室内,只剩下席简南和米晓晨两个人。
米晓晨亟亟解释:“宇哲把报告给我了,上面写着大白还可以有好几年的寿命,我一时高兴,想第一时间告诉你,所以才会把药给以宁拿着的。我……”
“不用说了。”席简南转身走到固定电话机旁边,按下内线接通了秦宇哲的电话,“让杰森尽快重新配药。”说完他转身回来,接过米晓晨手里的报告单。
报告单上写着,如果大白能得到妥当的照顾,按时用药的话,还有六年的寿命。不过,最长是六年,已经是极限了。
并非大白病了,只不过它要遵循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则而已。萨摩耶的寿命一般在15年,七岁之后萨摩耶就会出现衰老的现象。大白今年已经九岁,还和四岁的时候一样活蹦乱跳,全是药物的功劳。
大白的药物是席简南找了欧洲最负盛名的兽医研制的,过程难度指数达到顶点,造价更是高得吓死人,比养一个人还要贵好几倍。
纪以宁打碎的是大白这个月的药,等于是在缩短大白的寿命。
席简南看向米晓晨,“让宇哲送你回去。”
米晓晨知道席简南是叫她走,虽然不太愿意,但是她深知如果硬要留下来只会招来席简南的反感,点了点头,离开。
刚才还有点人气的办公室顿时冷清下来,只剩下一人一狗。
大白还是那样蹲在墙角,模样可怜兮兮的,席简南走过去蹲下,抚了抚它的头,连脸部轮廓都柔和下来,“是不是很难过?”
席简南的目光不自觉地越过落地玻璃窗看向不远处的浩浩江水,“她都已经把你忘了,你为什么还要记得她?”
“……”
大白当然不能说话,它只是默默地站起来,默默地用前爪摸了摸席简南的手,眼睛不像往日那么亮,招牌的萨摩式微笑也不见了,显得有些悲伤。
席简南扬了扬唇角,不经意间抬起眼帘,看见了刚才被纪以宁甩到墙角的杂志,“席简南新欢曝光”几个字显得特别扎眼,他接通了秘书室的电话,让公关部马上把这条新闻拦下来。
不是席简南怕绯闻什么的,只是……纪以宁还活着这件事,现在他不允许太多人知道。
……
傍晚时分,还没完全热起来的S市陡然生出凉意,路上不少刚刚下班的行人都忍不住用双手环紧了自己,疾步走着,好像这样就能取暖。
只有纪以宁步伐散漫,甚至走到了江边吹冷风。
其实出了顾氏的企业大楼之后,纪以宁就感觉到这股蚀骨的凉意了。可是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像这些凉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穿透她的皮肉进入她的心脏,凉了那颗心脏,肢体上的凉意反而变成了小菜一碟。
纪以宁倚着江边的护栏,任凉凉的江风怎么吹打,她也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粼粼江水。
不知道这江底有没有鱼,如果纪以宁说实话,她真的很想把席简南丢下去喂鱼。可是,连那么轻的东西都拿不住,她就更别奢望能把席简南扔下去了吧?
很多事情纪以宁都相信要拼到最后一秒才知道最后的结果,可是……
她抬起左手,看着那条横过动脉血管的伤疤,被一股无力感狠狠击中了心脏,只有这只手,她无能为力,而且无能为力了七年。
纪以宁想,如果告诉席简南药水摔碎是因为她根本拿不住的话,他大概也不会相信的吧,只会认为她是在装残疾博可怜而已。
那何必说呢?
再说了,这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弱点,就算武装到牙齿也无法挽救的弱点,她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也许会有人因为就这样被席简南误会而觉得不甘心,纪以宁也不甘心,但是她不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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