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以战养战,可是没粮食可不行,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应是夏末秋初,粮食将收未收之时。
“姑娘,有您的信。”风夏在门外道。
“进来。”唐玥蹙眉,她的信?
“两封,一封是平王府方姨娘,一封只写了您亲启。”风夏呈上两封信,一封鼓鼓囊囊,应是有请帖,另一封轻飘飘的。
唐玥拆开厚的那封,果然是请帖无疑,方姨娘请她过府一叙,赏花吃茶。唐玥眉梢几不可见闪过讥讽,布局这么久,可算是要放大招了吗?再看另一封,唐玥面色沉了下来。
崔家……
崔宗之。
哪怕她对崔家不甚熟悉,也从两位舅舅耳里听过这位名号。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杨柳,备马,去甜水巷漱玉轩。”唐玥敛袖起身,眉目正对初阳,显出一阵不可侵犯的威仪,她衣袖轻扬,于周身清扬,似是仙人临凡尘。
不可侵犯。
怒而神藏。
到了漱玉轩,一切如常,并无异样,只是早有青布衣衫的小厮候在门口,一见唐玥便上前笑着行礼,伸手引向二楼雅间“唐姑娘,我家公子在二楼等您。”
唐玥挑眉,藏在帷幕之下的面庞声色不显,杨柳自然而然上前回礼,“劳烦小哥带路了。”
那小厮引唐玥去了二楼转角的一间雅间,推开门,请唐玥入内。
光线倒是不错,南北通透,门口种绿竹猗猗,入内窗侧是铜鹤香炉,未点熏香,只有茶香染在身侧衣襟之上,再之后,才是锦衣玉冠的美少年。
无愧时人以诗词相写,盛名之下,难有虚名。
皎如玉树临风前。未有一字一句的夸大。
“你来了。”他轻笑出声,邀她入座,言笑熟稔,似是故友重逢。
唐玥也不推辞,取下帷幕交给杨柳收好,与他一般,对面跪坐。
他替她斟茶,行云流水,浅青色茶汤如碧玉,香气一寸寸侵入空气,连呼吸之间似都是茶香。
“本该早早来见你,只是事物缠身,倒是拖到了现在,还望玥妹妹别见怪。”他举杯,素雅白瓷杯上寥寥数笔勾勒一朵半开粉莲,一看便是名家之作,他握在手间,骨节分明的手指纤长优雅,竟分不清是手指更白还是瓷杯更白“以茶代酒,哥哥这厢给妹妹赔罪了。”
他目光优雅沉静,满是诚意,唐玥也不好推辞,只是……她悠悠一笑,狡黠的话语脱口而出“这杯茶里……总没有药了吧?”
崔宗之似惊似讶“妹妹何出此言?”
唐玥接过杯子,在手中把玩,眉目生出玩味“难道不是哥哥让唐莹在我饮食里下药吗?”
崔宗之一笑,卸去那些温润模样,他如九天之上的神,悲悯又冷漠“妹妹果真聪慧。”似是感叹,又似是遗憾“慧极必伤,妹妹还是小心些罢。”
唐玥倒是不惧他,嗤笑一声,眼波潋滟无比“哥哥这话……可真是折煞妹妹了。妹妹只不过萤火一抹,如何能与哥哥皓月之辉相比?”
“至于这慧极必伤之语,妹妹可着实承载不起。”
两人交谈之时,并没有丫鬟小厮随扈身旁,此时倒也算得上各有机锋,丝毫不示弱。
“妹妹不怕吗?”崔宗之笑得爽朗通透“千机之毒,入口即入肺腑,若无解药,一年之内必死无疑,毫无破绽,任谁也查不出。”
“查不出不代表不知道。”唐玥把玩这茶杯“就如这杯子,何处的土,何处的釉,何处的人做胚,何人做画,何人售卖,皆有迹可循。”
“没有痕迹,岂非就是最大的痕迹?”唐玥抿唇笑。
“更何况,若哥哥真想取我性命,只怕唐莹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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