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他的心忽然就被掉起来了,如果此事真的是阿玥所做,那……
“你觉得是我吗?”唐玥许久后才问出口。
“是。”白黎忽而轻笑,低语。
唐玥也笑了。
“我无故昏迷,你一定会去寻找原因,自然也会知道那日我去见了太上。”白黎垂下眼眸,眼睫轻颤伴着苍白肤色显得孱弱又稚嫩。
那是他最在乎的人,最深切的痛。
唐玥拥着白黎,满脸淡然又显露些许狠辣“安弦,不过因果轮回,报应不爽罢了。”
白黎惆怅道“他到底待我极好。虽是愧疚,可当年……”
“安弦,要杀他的人,不是我。”唐玥讥讽着,却是安慰白黎“阿芙蓉会让人上瘾,长期服用才会逐渐让人气血亏虚,致死却很漫长。”
“太上其实根本不是病,只是上瘾了,只要用阿芙蓉供着,以御医们的能耐养个十几年还是可以的。只是”唐玥忽然压低了声音肖似鬼魅夜间细语“今上下了命令要治好太上的病,所以太上只能是病,必须要治。”
要杀太上的从来不是唐玥,也非白黎,而是今上啊!
“其实风铃根本没有在太上床前焚阿芙蓉,是太上身边的小公公,奉了今上身边陆总管的命令改了熏香。”而那熏香刚好是阿芙蓉。
这出戏,可不是他们二人排的。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白黎轻笑一语,眉目低垂带着秋风瑟瑟冬雪冽冽。
唐玥见此直接转了话头“明日是孙烟薇出嫁,出嫁后想来不久今上就会动手,如果你想,我觉得福王会帮我们一把。”唐玥这话里藏东藏西,颠倒阴阳一般,倒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白黎抬眼慨然抒发满腔郁气,眸如掺墨浓得瘆人“再说吧。”有些事总得三思而后行。
和亲是大事,不过才过子时,整个皇宫就热闹了起来。
清扫长街,红毯铺下云阶,掌灯掌扇,红灯红衣络绎不绝,华盖摇摇,车架煌煌,宫人衣着艳色,裙角抬起的弧度亦是如出一辙,有人在前面撒花,有人分置酒席,有人提灯引路,宫门外马车一辆辆排去,下来的人无一不是衣着绮丽珠翠华盖之人,脂粉香一时浓成一团,又有男子或低语或高谈阔论的声音在夜里散去。宫里的乐姬琴师们早早的开始调弦弄音,舞姬们收拾衣服整理妆容候在一旁,等候传召,白黎就藏在琴师里,抱了筑调音,旁边有人在他耳畔低语,似乎在说着什么。
白黎微一蹙眉,叮嘱那人继续看着又去了另一方,逛过洒扫的内侍,看过摆花得宫女,又去寻了此次送嫁的队伍,唤来一两人仔细吩咐。
及至正午,拜别父母兄长,拜别今上太后皇后,孙烟薇嫁衣如火,披上红盖头,由南越主君牵着出了宫门。
鼓声长起,唢呐奏处,琴瑟琵琶一起送嫁。
马儿发出长鸣喷出热气,唐斳与另一位将军在南越主君扶孙烟薇上了马车之后,一起拜别今上,跟在南越主君身后上马,带着数百人压着无数珍宝嫁妆,茶叶丝绸浩浩荡荡离去。
唐玥与夙无星两人一同,站在司天监的阁楼上,看着队伍渐行渐远。
“动手了吗?”细语随风过,如烟似雾,笼了眉眼不甚清明。
“开始了。”淡漠随心,亦随性。
“福王呢?”
“白黎已经去请了。”唐玥嗳叹一声,惆怅又感慨“果真最是无情帝王家。”
送嫁队伍刚出京都,京城便戒严了。
至夜,封城门,关夜市,行人不敢行,歌女不敢唱,连风也不敢大声喧哗。
太上驾崩。
太上崩,太医令丞将医入,就进所宜药。尝药监、近臣中常侍、小黄门皆先尝药,过量十二。公卿朝臣问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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