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说的?别瞎说!”阡陌抬手就丢了一把梳子过去。
弩小公子弹起,躲到江应谋身后,搂着江应谋的肩头央求道:“四叔,您是不是要去见阡陌姐姐那个相好?带我去嘛!带我去嘛!我也想见见那个兀鹫长什么模样!”
“行,就带你去瞧瞧那兀鹫长什么模样,不过,你总得先把衣裳穿上吧!江坎,吩咐个人去大夫人那边取了小公子的衣裳来,顺道把蒲心叫回来,说我们要出门了。”
“别叫她!别叫她!四叔您也不是去哪儿都得带着她呀!今儿带我,我也能伺候您呢!好不好,四叔?好不好,四叔?就带我嘛,不带她!不带她!”
弩小公子撒起娇来也挺可爱的,逗得江应谋呵呵直笑:“好,今儿不带她,带你,带你总行了吧?别晃了,晃得我头都晕了,那可去不了了。”
弩小公子蹦起来欢呼道:“四叔真好!”
她用了整整一上午来平复心情。
没读那封信之前,她也觉得无所谓,不过就是一篇江应谋卖弄文采的小作罢了,即便辞藻华丽动情深刻,也不会触动她任何东西。但读过之后,她的心情却久久未能平复。
那祭信很短,五六十个字,看过一遍后她几乎就能背下来了。整整一上午,她脑海里都会时不时地浮现出那信中的某些字句,特别是提首那四个字:吾妻小蛮。
若非看到这封信,她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个绰号叫小蛮,而私底下江应谋也常常这样叫她。
最初她并不知道自己有了这么一个绰号,是偶然间听几个宫婢闲聊时才知道,江尘居然背着她给她起了个蛮公主的绰号。她当然生气了,拖着江尘就去找江应谋算账,没想到江应谋这个主子很仗义,帮江尘扛下了这件事,说蛮公主那绰号是他起的。
就这样,她在江应谋口中多了一个称呼:小蛮。
当她在那封祭信上看见小蛮二字的时候,眼泪忽地就涌了出来,止不住地涌着。那两个字就像一把钥匙,轻轻往她心上一捅,就又把她伤心之门打开了
原来自己挺脆弱的,仅仅两个字,就让自己泪如泉涌。
身边忽然传来脚步声,她忙回过神来,若无其事地低头整理手边那堆何首乌。
“公子不在?”走来廊下的是江尘。
“哦,”她敷衍地笑了笑,“对,公子出门儿了,不在。”
江尘在她对面的廊椅上坐下,悠闲地四处看了看:“连阡陌也不在?”
“阡陌去了太夫人那边,对了,”她抬头问道,“眉夫人和焉蕊珠你安顿好了?”
江尘点头道:“嗯,安顿好了。”
“不会被魏空明找出来吧?”
“不会,你放心好了。”
“那就好。你才回阁吗?吃过午饭没有?我去给你弄点”
“不必了,”江尘抬手道,“你忙你的吧,我吃过饭回来的。”
她又坐下,将一只又一只的野生何首乌铺在了竹篾箩里晾晒,她想问问蕊珠怎么样了,那晚匆匆见过一面之后,又匆匆分开了,蕊珠那痴傻的笑容让她觉得心里像哽了一根鱼刺似的,隐隐作痛,想知道究竟为何蕊珠会变成那样,可她又不知道怎么提起这个话题。
“何首乌谁挖的?”江尘又开口了。
“弩小公子去城外挖的。他听说公子最近偶有失眠,何首乌炖乳鸽有宁神之用,便去挖了些回来。”
“那小公子对咱们公子是真有孝心,拿咱们公子当半个亲爹了。”江尘笑道。
“听说那小公子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
“你说沈迁大公子?对,那位大公子很早就过世了,在小公子不到两岁的时候就病故了,小公子一直是由他母亲郑少夫人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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