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出了凉室,江应谋则陷入了沉思。不一会儿,阡陌回来了,江应谋问起秋心怎么样了,阡陌一脸失望地摇头道:“怎么能不叫蒲心失望伤心呢?这丫头真是变了。方才我去安慰她的时候,她抱怨了一大通,横来竖去都是说蒲心不明白她,偏疼小叶子,还死活要送她去那鸟不拉屎的巴蜀国,一点都不明白她的心思。我听着都替蒲心凉了半截心。若说蒲心对她不好,那真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江应谋微微叹息道:“大概真是我太纵容了。方才蒲心跟我说要带了秋心离开,你觉得我应该让她们离开吗?”
阡陌双手捧起提梁茶壶,轻盈地为他注了一盏,含笑道:“公子这么问,必然是不舍。那让奴婢来猜一猜,公子是不舍秋心还是蒲心呢?”
“调皮。”
“公子不舍的必然是蒲心,可留下蒲心就必然会留下秋心,她们姐妹二人是一体的,所以奴婢以为,倒不如放了蒲心去,日后公子若是念她,派人打听到她安身之处再接回来也不迟,您说是不是?”
“我何时说过不舍她了?我留下她,有我的用意。”
“公子的用意是想探明她究竟从属何人,可这活儿也未见得非要公子亲自来做。奴婢偶尔也会想,究竟是公子日子太闲了呢,还是蒲心真有旁人所不能有的能耐,可以让公子亲自上阵应对。”
“我太闲了,行了吧?”江应谋抬手指了指阡陌,浅笑道,“我发现你这嘴是愈来愈刁了,是不是平日里也太闲了,没事儿就练你那张嘴了?看来,我是该寻摸个人给你配了,让你生一两个娃来给我杜鹃阁添添喜气。江尘,江坎,都是自幼与你玩耍长大的,随便挑一个吧?”
阡陌掩嘴俏笑:“他们俩啊?公子还是留着看院子吧,或是配给紫罗桑榆也成,再不配给你最心疼的蒲心也行,横来竖去就是别塞给我,我可不想要那两个臭脚货!”
正说着,江坎进来了,双手奉上了一封信。江应谋拆开略读了几行,眉心微微收紧了些:“他怎么想起来拜会我了?”
“谁?”阡陌问。
“你的老情人儿,萧可鹫。”
那三字才刚刚从江应谋口中吐出,阡陌那原本俏笑如花的脸瞬间褪去了所有的色儿:“他?”
江坎在旁眯眼笑了:“公子,您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谁阡陌的老情人儿了?那就是一从前在博阳街头挨揍的小混混罢了!”
阡陌斜瞪了江坎一眼,江坎忙笑着掩嘴,躲到江应谋身后去了。阡陌又问:“公子,他要来拜会您?”
江应谋抬手将信笺递了过去:“你自己瞧吧,他如今已是同洲副中军帐下郎,位居从四品,以同僚之礼前来拜见我也说得过去。”
阡陌不接,扭脸不屑:“无论他是以何种礼节来拜见您,大概都是没安好心的。想必是他前来博阳述职,这才顺道前来巴结巴结您,公子,这种人您还不见为好!”
“阡陌啊,”江坎又添嘴了,“你也别一巴掌将人打飞了,兴许啊,人家就是冲你来的。他给你写了那么多封信,你一封都不回,肯定着急了,只能厚着脸皮找上门来了。”
“萧可鹫给阡陌写过很多信吗?”江应谋笑问。
“写过,公子您随晋寒少将军出征的时候,那是每月一封呀
“你给我打住,”阡陌手指一抬,愠色渐起,“再说我可给你松筋骨了!什么信?我可一封没瞧,压根儿就不知道!”
江坎吐吐舌,从江应谋背后附耳嘀咕:“公子,拢共有十八封呢,我都是数过的,每一封封贴上都印了一枚蓝色梅花鹿纹印,她还说没看见”
“江坎!”阡陌一下子蹦了起来,江坎赶紧一溜烟跑得没影了。阡陌要追,江应谋忙叫住了她:“你着急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既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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