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端着茶碗,嘴角一咧,说不上来是个什么表情:“德妃算起来这是第六胎了,按理说应该很顺畅了。怎么还是这样艰难?”
荣妃半闭着眼,从瞌睡中醒过来:“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没生下来?”说着荣妃忍不住打个哈欠。宜妃也差点睡着了,她努力的挣扎着:“怕是还有的熬呢。”惠妃抢先道:“既然如此,你们先回去歇着。生孩子的事情难说,当初我生大阿哥的时候也是两天才下来。对了这个时辰怕是皇上的圣驾也该回宫了,荣妃姐姐还要请你去安排下。”
徽之坐在那里看不出来脸上的表情,宜妃看看情势,想了下:“惠妃姐姐说的对,我们还是先回去,这里人再多,也帮不了德妃不是。生孩子还要自己的努力。我说德妃姐姐,你能忍耐还是先忍忍吧,这会把力气都喊出去,等下可要受罪了。”说着宜妃碰了下徽之,有些担心的说:“你的脸色不好,怕是在城外受了风寒,不如也回去歇着吧。”
徽之抬起头,眼下一圈黑:“我没事,你先回去吧,告诉贵妃不用过来,我在这里看着呢。太后现正卧病,也先不要惊动才好。”
等着宜妃和荣妃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了惠妃和徽之,惠妃站起来对着徽之道:“我们出去走走,咱们在这里也是添乱。”徽之知道惠妃有话要说,她也就站起来:“我坐了半天,也正想出去散散呢。”
永和宫外面,惠妃慢慢地走着:“今后你也有什么打算?”徽之看一眼惠妃,嗤笑一声:“这话好奇怪,今后还能有什么打算。也不过是安稳过日子罢了。我只盼着孩子能平安长大就是了。”难道这会惠妃和大阿哥就开始觊觎东宫之位了吗?
“我知道你还记恨着以前的事情,现在你舅舅已经不能翻身,我不过是混日子罢了。大阿哥成亲多亏了你帮着他操办,从那件事上我就知道,你是个慈悲心肠,如今胤褆的福晋都要生了,我也是做祖母的人。想想,以前是我错了。求你不看在别的上,也该看在孙辈上和死了的容若份上,不要再记恨了。我知道,我这一辈子欠了——”惠妃说着眼泪下来了。
“惠妃娘娘,还说那些做什么,舅舅是自己行差踏错怪不得别人。我一个后宫里面讨生活的小女子没那个本事。还有你也不要再提容若表哥了,他活着的时候没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如今不在了你就放过他吧。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吧。”徽之打断了惠妃的追悔莫及,这样假惺惺的忏悔只会叫人恶心。惠妃当初如此狠毒决绝,说明她当初是有意如此。徽之不会和毒蛇谈宽恕。因为伤害人是她的本性!
惠妃有些狼狈的擦擦眼泪,收起来伤感:“你是个聪明人怎么看不透呢。孝懿皇后没了,后宫没了太皇太后坐镇,不少人都要蠢蠢欲动起来。你自己心里清楚,现在不是以前了。如今咱们都是渐渐宠爱渐衰,皇上的心思很难捉摸。你若是没顾忌,为什么还特别请了我们过来。德妃是个难对付的人,她现在没了主子也要张狂起来了。那些汉女不足为虑,可是德妃,你要小心。”
被惠妃说中了心事,徽之也叹口气:“我还不想揽事呢,我本来资历不足,能力不够,不过是皇上叫我暂时帮着贵妃罢了。我还巴不得清闲几天。等着贵妃身体康复,我也能歇一歇了。”
“你现在已经到了激流中,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德妃是个心思深沉的人,你看他平日做事说话,滴水不漏,可见这个人城府之深。现在孝懿皇后没了,佟国维的夫人是德妃的亲姑姑!她看起来出身不高,可是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你肯定是她第一个要扳倒的目标。还有就是索额图和东宫,为了仁孝皇后的事情,是不能解开心结了。我们其实是一条船上的难兄难弟,与其被人各个击破,还不如——”惠妃表示要和徽之联手的意思。
“惠妃娘娘说笑了,如今宫里虽然没了太皇太后的和皇后,可是还有太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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