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夫人往日都是早早安睡,今天却一直强撑着没有休息。她坐了半天,等了半天,好不容易得了消息说二儿子回府了,便让人去请过来自己这儿。
长孙倒是被自个的弟弟比下去了,虽说都是自己的孙子,她也没有不高兴,但难免有些担心,自己二儿子受不受得住。因而,老夫人便想着等人回来了,喊过来瞧一瞧,若是有不高兴的,也好宽慰几句。
老夫人差了身边的老嬷嬷去请,却没有能够顺利见到了人。老嬷嬷慌慌张张跑了回来,也不敢高声嚷嚷,着急和恐慌都写在了脸上。那是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的老嬷嬷,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这会子竟是这样?
穆老夫人心里蓦然颤了颤,也疾走几步,到得了老嬷嬷跟前,便听到老嬷嬷压低声音急切地说,“二爷和二夫人中毒了!”老夫人心里顿时间又颤了颤,也顾不上那许多,便匆匆往琼音院赶过去,又叫人去通知穆老爷子。
赶到琼音院的时候,但见被丫鬟扶到床榻或小塌上去了的两个人皆是口吐白沫,身体抽搐,两眼无神,俨然是就剩那么一口气在。旁边伺候的小丫鬟,个个战战兢兢,显然也吓得不行。穆老夫人又惊又气,红着眼便喊,“快快快!大夫呢!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大力锤着自己胸前,砰砰作响。
老嬷嬷原先着急去递话也顾不上其他,这会儿见老夫人这么着急,担心她气坏了身子,又瞧那大夫许来得慢,支了个小丫鬟过来扶着老夫人,自个跑到还没收拾的酒桌瞧了瞧c看了看,再想想二爷和二夫人的样子,便与老夫人说,“老夫人,这般瞧着,许是中的砒|霜之毒。”
穆老夫人呆了一下,心里划过“砒|霜”两个字,再看两人的样子,忙道,“今儿个立行和立昂有喜事,府里应该正圈了几只活羊,快去叫人杀了拿活血来灌!”一声吩咐之下,老嬷嬷不敢怠慢,忙出去安排这个事情。
大夫紧着慢着到底来得快不到哪里去,这么一路过来几乎是被拖到床榻前,连气都赶不及好好喘上一口。因是人命关天,亦不敢怠慢,连忙替两人细细诊脉。当下,仆从已经手忙脚乱杀了活羊送了羊血过来,那大夫瞧见,忙让开去,让将活羊血给穆延善和周氏灌了下去。
穆老夫人看着两个人呕得更加厉害,但半晌之后便不再是先前一口气就要提不上来的样子,却反而老泪纵横起来。如此折腾了半天,穆延善与周氏两个人方悠悠转醒。老夫人瞧见,只让穆延善好好的歇着,并不多说其他的。
先前吃过些酒,穆老爷子已是躺下休息。这会儿再被人喊起来说出了大事,也匆匆赶到琼音院却到底来迟了些。穆立行c穆立慎这会儿俱都在了,无一不是跪在床榻前痛哭流涕。
经过这样的一遭,穆老夫人已是心力交瘁,便难免体力不济,见到穆老爷子,方颤颤巍巍走了过去,叹着气,说,“老爷,他们现下已是无碍了,却不知道何人下的手,竟要这样害我儿!”
穆老爷子的视线在穆延善与周氏以及穆立行中间晃了晃,伸手扶住穆老夫人,只说,“这事情,必须得好好地查清楚。”穆老夫人也认这个理,便点了点头再吩咐下去,好好地看紧了这些丫鬟仆从的。
之后一夜无事却也平静地过去了。
消息在第二天一大早,穆语蓉正在梳妆的时候便传到了毓华宫。她听罢,脸上也无什么表情,心里不免想着,自己的二婶和二叔斗起来,也是很下得去手。人没死,倒是不坏。也没什么特别的话,只要人下去了。
多少是个丢人的事,估摸着府里不会给自己递消息。人既无事,穆语蓉便如过去装聋作哑,并不参与其中。这事情无论怎么看都是周氏自己下的手了,她倒是觉得,周氏既能够有这样的决心,不若自首了当年他们做下的那些肮脏事也算是真的硬气一场。一死百了?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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