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申屠夷迈步跨进门槛,叶鹿便轻轻抖了抖肩膀,不是她脾气怪,而是这府里有死人,的确感觉不舒服。
进了大门,便有小厮快速跑过来,手上捧着托盘,托盘里摆放的是一条孝带。
申屠夷拿过来,随后便系在了腰间,叶鹿站在他身后不禁唏嘘,这丧礼果然隆重,连申屠夷都要戴孝。
然而,这边申屠夷戴了孝,那边又有小厮过来,这回他捧着的可是一大把孝带,直奔叶鹿以及她身后的黑甲兵而来。
脚下一动,叶鹿欲躲,不过她纯粹多此一举,除非她不进府,如同其他黑甲兵似得离开王府,只要进了大门,就必须得戴孝。
这玩意儿,能躲最好是躲开,毕竟是丧礼,不是什么喜事。若是喜事,还能沾沾喜气,这种丧事,会跟着倒霉的。
不过,她的想法都只是想法罢了,没有什么卵用,最后还是系上了孝带。
完毕,那管家随即便带路,引着申屠夷前往灵堂。
走进灵堂,哭声入耳,再一看,灵堂里外都是人。
灵堂内,几个熟脸,赶到这儿的各地城主都在这儿。
而吸引叶鹿视线的则是灵堂正中的棺椁,真大,真豪华啊!
按照这忠亲王的身份,他的棺椁是有讲究的,不过叶鹿从未见过只是听说过。今儿亲眼见到了,仍旧惊叹不已。
申屠夷走进来后,便直接走至棺椁前,撩袍跪下。
叶鹿站在那儿愣了一下,随后快步跟过去,在旁边的蒲团上跪了下去。
除了叶洵当年去世,再就是第一次见申屠夷,这么多年她还没给谁跪过呢。
用眼角余光看着申屠夷,叶鹿随着他一同磕头,木偶似得跟随,最后起身退到了一边。
一个中年男子重孝在身,走过来向申屠夷道谢,这是忠亲王的儿子。
站在申屠夷身边,叶鹿扭头往旁边看,杨曳正看着她。
不再那副整日满脸笑容的模样,不过也看得出他是装的,毕竟在这个场合不能笑。
他也系着孝带,和申屠夷是一样的。
这忠亲王的确辈分大,凡是来参加丧礼的无不戴孝。
忠亲王的儿子走开,申屠夷便带着叶鹿走到杨曳身边,站直不语。
对面,一群女人孩子跪在那儿哭哭啼啼,这都是忠亲王的家眷,多达四五十人。
不知在这儿还要等多久,叶鹿轻轻地晃动肩膀,她真的感觉不舒服。
“别急,待人来的差不多了,咱们就能歇着了。”身边,杨曳低声道。
看了他一眼,叶鹿缓缓点头,“只是听对面哭的好累。”有些人明明是哭不出来在干嚎,也难为他们了。
“如此哀恸,哭也在情理之中,理解一下吧。”杨曳显然也被震得耳朵不舒服,更何况他听得要比叶鹿久。
“闭嘴。”另一边,低冷的声音传来。
叶鹿和杨曳对视一眼,果然不再说话。
大概又过去两刻钟,又有人来了,是熟人,朱北遇。
看得出他是匆匆赶来,尽管身上的衣服很干净,可是他下巴上胡渣明显,他应当不是从铁朱二城而来,否则他会比申屠夷先到。
如同申屠夷,他进入灵堂后先磕头跪拜,与忠亲王的儿子说了几句话,便走了过来。
看见杨曳申屠夷叶鹿,他轻轻点头打招呼。
尽管不是各地城主都到了,但是南国的城主的确都来了,朱北遇是代替他爷爷,毕竟朱老爷子年岁大了,不宜跋涉。
就在叶鹿觉得客人来的差不多的时候,灵堂外又有人走了进来,随身所带的下人十几个,居然是龙昭。
他的出现,除却朱北遇,其他人似乎都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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