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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人命了,也没有人说句同情安慰的话,唯有被嘲讽冷笑打骂折磨的份儿,渐渐地心也死了,渐渐地也就从了,这老鸨当银香不过也是这样的女孩子,于是不过个把个月,便逼着她挂了牌明了价码,当晚上便要破瓜。

    没料到,银香却真是个烈性子的,她又聪明伶俐,知道硬对硬只有自己吃亏的份儿,于是假意顺从了那老鸨,挂牌的当日晚间,却趁着老鸨子没主意的当口儿,便袖了一只剪子在衣袖子内,预备着与那客人同归于尽。

    话说那客人本来在席面上就喝得微带了几分醉意,兴冲冲进得房门,本想着是一场神女会襄王的巫山,一度,哪里料得到眼面前,方才还笑吟吟的佳人突然把脸一变,就成了索命的厉鬼,举了把剪子便要取他的性命,他连滚带爬地跑出厢房,饶是这样还是被明晃晃的利剪划花了半张脸。

    这番下来,可真是好,哪家的勾栏院子听说过这样的奇事哪家的勾栏院子慌忙忙地将还未得规规矩矩的姑娘挂了牌子出来接客的老鸨子不仅脸上无光,落了话柄且不说,单说是为了给那客人解气,就白白陪上两名清白姑娘来伺候打点,陪尽了笑脸,好说歹说才安抚好了当晚的客人。

    折了钱陪了本儿的老鸨子自然是将银香恶狠狠地痛打了一顿,又想尽了办法来折磨了她一番,可被打得皮开肉绽的银香翻来覆去也只有一句话:“姑奶奶我如今落到了这个地方,就算是当牛做马我也认了,只是有一样,想叫我当那万人骑千人枕的娼门,你们这辈子也别想”将那老鸨子气得个四仰八叉,实在没有办法,也只能是自认倒霉,倒是也不敢再逼着她接客了,只命她在后院做些粗使活计。

    那富春院子就同一般的青楼楚馆一样,历来是管出不管进的,里外几层,均有牛高马大的壮汉龟奴把守,上至挂牌接客的花魁,下至打水烧饭的粗使丫鬟,若想跨出那院子一步,可谓是难于登天。待银香寻着机会逃出来的时候,已是三年之后。原先身上的银票早已被搜罗了去,幸好在富春院的三年,她偷偷攒下些打赏的银两,于是便一路上边问边走,耗了两个多月,才从豫州城走到了两省交接之地。

    世道艰难,哪里晓得才出了狼口又落如虎穴,这一回,她一个单身女子又直接被人强掳了去,从这群强盗的言语之中,银香打探出这伙人打算往北而去,她知道此去更是山高水远,若是不乘机逃跑,若是到了北地,回来二字便真如同天方夜谭一般艰难了。

    开始她一路上假意与那伙人周旋,只待着瞅准了机会便要逃。可运气实在不佳,逃了两次都被那伙人发现,那伙人本来对她的曲意奉承尚算是受用,当发现她的本意之后,自然少不了几顿拳脚伺候,银香干脆也不再掩饰自己的目的,稍稍一有机会便大声呼救,可现下世道如此,人人且自顾不暇,哪里还能遇上什么仗义之人于是,一路上反而挨了不少打骂羞辱,幸好路经怀清的时候,遇上了苏萧,这才得以脱身。

    那一晚,听着银香哽咽的话语慢慢地讲述那一幕幕一桩桩,苏萧几乎感同身受。心痛得仿佛有一把尖锐锋利的匕首慢慢地将她的心割开一般,那刀刃在她的心上飞旋不已,痛不可遏。

    她咬着下唇,将浸出来的血珠抿了去,慢慢地将这个与自己一道儿长大,小自己一岁的妹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一下下地抚摸她干瘦的脊背,微微背过脸去,生怕她看到自己的表情,可泪水却早已经在脸颊上纵横交错,她压低了声音向银香保证道:“傻丫头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咱们姐妹两个再也不分开了。”

    c黄雀计

    文九如同一块石头一般,纹丝不动地伏在巡抚府内书房的屋顶上,一袭黑衣与墨黑的夜色浑然几乎一体。

    两个时辰过去了,书房外头终于出现了一丝响动,一阵子急促地脚步声远远地传过来,一点光亮随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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